景随风进屋的时候,龙四海正悠哉哉地吃着早饭,见他进来,扬唇一笑招呼道:“来了?”
景随风点点头:“听阿昭说,你才起床?”
见他等得太久,阿昭便为龙四海找了个借口。
龙四海点点头,又佯装打了个呵欠:“昨夜看书看得入迷,今早没能起来。”
景随风在她身边坐下:“什么书如此Jing彩?”
龙四海一怔,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八荒昨夜不知从哪儿寻来的那些避火图,栩栩如生的画像和十分直白露骨的解释。
Jing彩,实在Jing彩。
她一顿:“没什么,就是些异志奇闻,读起来颇有意思。”
一边说着,她垂下眼睫,遮挡自己不住乱飞的目光。
“这样啊,”景随风没发现她的异状,拿筷子拾起一块金玉糕放进嘴里,刚刚嚼了两口,却皱了皱眉:“这糕怎么是凉的?”
听了他的话,阿昭在一旁腹议,可不嘛,她们殿下和八荒大人,一顿饭腻腻歪歪吃了快要大半个时辰,这糕能不凉吗?
“没什么,我今日起来梳洗用了些时间,早膳便凉了。”
龙四海急忙敷衍道。
景随风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不对劲,便点点头,又招呼着阿昭重新将早膳热过。
两人喝茶聊了会儿天,这话题不知不觉便聊到了燕无疑身上,景随风皱了皱眉,嘱咐她燕无疑为人狡诈多变,让她要格外小心才是。
“我听说你与他走得颇近,若只是玩玩便罢了,千万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想起京中传言,不放心地嘱咐道。
话刚落,只听里屋传来“夸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那动静颇大,惹得景随风不由侧目。
龙四海循声望去,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赶紧走上前道:“许是什么摆件没放稳,我去看看。”
她说着便快速打帘子进了里屋,前脚刚刚迈进去,后脚就被屋里的男人一扯,拥在了怀里……他身边,是破碎的紫玉台,上边原本放着一只木雕小狗,也随着满地碎片掉在了地上。
龙四海皱了皱眉,伸手在他腰间软rou狠狠一掐,低声在他耳边怒道:“你还学会摔东西了!”
“我没有……”八荒低头看她,声音里带着委屈。
他在八宝架上看见了自己送给龙四海的木雕,心中欢喜,正在细看,却忽听景随风正在乱七八糟在殿下面前说他的坏话,一个分神,那紫玉台子便落在了地上。
听他反驳,龙四海更是生气,瞪他一眼:“那这碎了一地的是什么?”
房间内阳光明媚,八荒搂着她,站在墙角Yin影处,琉璃窗透进来的光通过对面的银镜落进他眼里,一派水波荡漾。
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轻语,说出来的话却不害臊似的:“臣的心。”
龙四海老脸一红,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景随风说臣的坏话,您非但不为臣说话,还训斥臣……臣这心,可不就碎了一地?”
这话听起来颇有道理,可细细一想,又颇没道理,龙四海被男人弄得没了脾气,那额头在他额头上撞了一下:“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屋外,景随风半天没有听见动静,出声唤道:“殿下,如何了?”
龙四海赶紧应声:“没什么,就是摆件掉了,我马上出来!”
说着,急忙拉下八荒圈在她腰侧的手,刚刚往外走了两步,却又被他拉了回来,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殿下,臣在里面等了许久了……”
龙四海无奈,拉过他的身子来,又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这下好了,老实点,被他发现了我们就别想出去玩儿了!”
“嗯……”男人一双墨瞳直勾勾地望着她,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出了里屋,龙四海已经完全没有与景随风聊天的兴致,一心想的都是要如何快些将人送走,以防屋里的祖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阿风,今日天色不早了,我还想睡个回笼觉,不然你先回去吧。”
说着,她佯装打了个哈欠,装出有些疲惫的样子。
景随风只觉今早的龙四海颇为古怪,可是见她疲惫模样,只以为她是熬夜累着了,也没多想,抚了抚她的头,笑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可别再熬夜了。”
龙四海眯了眯眼,笑着点头,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眼下,果不其然泛着淡淡的青色。景随风更是心疼,也不再打扰她,告辞离了公主府。
他不知道的是,他人一走,龙四海脸上的疲惫便一扫而尽,朝着里屋招呼道:“人已经走了,你出来吧!”
八荒含笑打了帘子出来,对她赶客的效率十分满意,坐在她身边轻声问:“殿下,我们今日去哪里?”
龙四海眼珠子一转:“不若咱们去瓦肆吧!”
“瓦肆?”八荒皱了皱眉。
“嗯,就是京西石阶牌坊那里,有许多杂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