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皇的声音传来,龙四海一下子回了神,暗叹自己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
她拱手低头:“儿臣参见父皇。”
“嗯,”蜀皇点点头,朝着殿中众人,神色严肃,“就在今日上午,南诏太子遇刺了。”
闻言,龙四海微微睁大了眼睛。
蜀皇这次寿宴,大陆各国中唯有两个国家派了太子出访,一个是燕国,一个则是南诏。
“不知太子殿下情况如何?”
“幸而只是擦伤,刺客也捉到了。”说到这里,蜀皇忽然沉了声音,望向八荒。
龙四海循着他的目光回首,这才发现在场的南诏使臣看着八荒的模样神色不善。
“那刺客,是燕太子身边的人。”
蜀皇声音沉沉。
他广邀大陆各国使国来访,没承想南诏太子竟然在他的蜀国的地界上遇刺,刺客还是燕国太子身边侍从。
南诏太子只是轻伤,刺客却被捉住,此事颇为蹊跷,蜀皇心里也自有一番打算……
如今燕国吞并北魏,势力渐大。虽说蜀国要感谢燕国为他们免去了一场战争,但是透过北魏,从此以后,燕国便与他们蜀国接壤。拥有一个过分强大的邻国,对谁来说都是威胁。
如今南诏太子遇刺,若是挑起燕国与南诏争端,是否鹬蚌相争,他们蜀国便是渔翁得利?
此时来得突然,蜀皇在心中思索,还未作下决定。苏合香的香烟飘飘袅袅,遮住了他思索的眼,大殿里只听他声音威严:“对此事,燕太子可有解释?”
银面之下,八荒清朗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并无。此事与孤无关,还请蜀皇彻查,还孤一个清白。”
南诏使臣怒目相视:“那刺客被当场拿下,就是燕太子身边侍从,前几日我们还曾见过,燕太子这责任未免撇得太快了些!”
今日他们太子殿下在马场打马正欢,谁料凭空闪出一个人影,对着太子殿下便刺了过来。他们太子不会武,若不是那马儿正巧颠了一下,只怕如今他们已经在为太子准备丧事了!
带着银面,众人看不清八荒脸上表情,只听他声音淡淡:“清者自清。”
一旁的燕国使臣也开始帮腔:“那侍卫并非殿下近臣,谁知道是被人收买了也并无可能,况且就算是真要刺杀,大陆谁不知道如今的南诏在你们摄政王手上,杀一个空壳太子,有什么用处?”
说话的这个燕使是宁家人,话语之间很是不客气,听得南诏使臣吹胡子瞪眼,抬手指着八荒的鼻子:“杀人凶手还如此猖狂,你们燕国欺人太胜!”
面具下的八荒皱了皱眉,下一刻却听到一个略微低沉的清朗女声:“此事疑点颇多,还请诸位少安毋躁!”
说着,龙四海站在了他面前,挡住了南诏使臣恶狠狠的视线。
她背着身子,八荒瞧不清她脸上表情,只见她发间缠丝飞凤的钗子上,作为凤眼的红宝石流光转动,红得鲜艳欲滴。
他微微垂了眸子,掩下了眼中浓得快要溢出来的情愫。
他一直以为,自己若是当了燕皇,便可以好好的将人护在手心再不受伤——他会是她靡坚不摧的长剑,银山铁壁的盔甲……可他却又如此该死地喜欢被她护在身后的感觉。
被她喜爱,被她珍视,被她一往无前地护在羽翼之下,那种感觉光是想想便让他心颤不已。
他的殿下在意他,很在意……
龙四海站在八荒面前,自是不知道他心里的百转千回,一门心思都在这场听上去古怪不能再古怪的刺杀上。
这刺客,不可能是八荒派出去的。暗卫出身,他对暗杀刺杀这类的事情再了解不过,怎么可能派一个在自己身边露过脸的侍卫明目张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南风太子?
不光如此,那侍卫不但没能杀了人,还被当场拿下……
要为八荒脱困,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这全部的一切,都要看她父皇的态度了……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去,朝蜀皇俯首一礼道:“父皇,儿臣有些事情想要私下向父皇禀报。”
蜀皇点头答应,召她来到了书房后的暗室中。
“何事?”
“父皇,南诏太子遇刺一事,儿臣以为须得万分谨慎对待。”
“哦?”蜀皇挑了挑眉,望向龙四海目光幽幽,“阿容何出此言?”
他这个女儿,能藏就藏,能隐则隐,从不对政事表态,更不喜出风头,如今这态度倒是有意思。
“燕国势大,如今与我们接壤,日后确实可能成为危险,防患于未然原是必须,可儿臣认为,此事还是应当慎重对待。”
蜀皇笑了笑:“为何?看燕国与南诏相争,岂不更好?”
龙四海摇摇头:“南诏动荡,只怕不是燕国对手。两国一旦开战,不出三年,燕国必将吞并南诏,那燕太子今日若是在蜀国吃了大亏,届时扭转头来必将一鼓作气,剑指蜀国。”
“唔……”在龙四海看不到的地方,蜀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