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簪子在一色拿名贵宝石堆砌的饰物中略显无华,通体素白,顶端嵌有朵含苞待放的梅花。蕊心以朱砂点缀过,细瞧倒能品出种淡雅的别致。
慕裎只浅浅一笑,蔺衡便懂他猜出自己的用意了。
当即也顾不上吃醋,无奈捏捏心上人的脸感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在你面前,总能被一眼看穿。这是我娘亲留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孤身无所长,就暂且拿来赔罪罢。”
怄人归怄人,台阶该下还得下。
慕裎佯装讶异:“居然没有特定仪式之类的,如此珍贵的物什,就这样相送了?”
“那我怎么办?”
蔺衡郁闷不已。
“看她对你的举动,我砍了那双爪子的心都有!”
小祖宗粲然勾唇。“残暴,那等姿色的婢女可不常见,砍了她的手,以后谁来服侍本国主?”
“我啊。”国君大人接口的相当自然。“又不是没服侍过。”“嘶...........怎么听上去颇有怨言的感觉呢?”
慕裎支起下颌,摆出副若有所思的姿态。
“唉,你这么一说还倒真提醒我了。来之前父王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可再像以前对贴身近侍那样对你。”
“我瞧那婢女明眸皓齿,眉目清秀,只做个宫人着实可惜,要不做个主让她为你红袖添香?”
“也省得回头父王骂我把你看得太紧,不说后宫佳丽三千罢,就连个温香软玉都不肯给。”
这是实打实的找不痛快,旨在于报复昨晚被折腾太狠的仇。
慕裎原以为国君大人会悻悻置之,不想蔺衡脸色一沉,认真道:“没有怨言。”
“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阿裎,我已将你视为此生唯一。唯一的挚爱,亦是唯一的伴侣。”
“这也是我为何赠你令牌,送你江山,却始终不提凤印的原因。我没有凤印,南憧王朝只会有并肩而立的国君和国主,不会有任何以臣下相伴君侧的身份。”
对视须臾,挑起话头的那个不觉朗笑出声。
“阿衡,你这模样还真是——”又傻气又可爱啊。
慕裎凑到他脸侧重重啵唧一口:“好啦好啦,不气你了。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再给气坏我要嫁个二傻子了。”
蔺衡看着小祖宗熠熠晶亮的眸子,不觉耳尖发热。
连娘亲给儿媳妇的见面礼都欣然收了,大婚自然指日可待。
“所以..........”
国君大人努力眨眼,以求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纯情无辜。
“今晚我们可以再放纵一回吗?比昨晚还稍微一点的那种?”
“滚!!!”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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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冬日时节的暖阳大抵和山峰的春寒料峭没甚关系。
皇城青草露芽,溪水孱孱流淌,而福恩寺仍然一派寂寥萧索之景。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厢房内额外燃出了半缕茶炊味道。
福恩寺多有女尼修习,纪怀尘和廉溪琢两个大男人自是不便久住。好在归属皇家寺庙,因此外院还备有专给男眷准备的厢房。
原本慧娴皇后当年身怀子嗣,离世理应追封厚葬于皇陵。
奈何先帝昏庸无能,驾驭不住振南将军一众威势。为向继任皇后的母族示好,便以‘殃及龙裔,有损皇室颜面’的名义将慧娴皇后骸骨安顿在此。
蔺衡其实几次起过挪迁的意头,但廉溪琢不愿搅扰慧娴皇后遗魂,多次上表陈情书,恳请许她清清静静的灵沐佛门。
说到底宫闱一滩浑水,孝仁皇后甫一执印即能掌控整个后宫,若说没有前朝势力帮衬恐怕无人肯信。
加之慧娴皇后离世不足半载,先帝就另立新后,还大肆重用其母族权贵,闹得朝堂一片混沌污浊。
廉溪琢曾暗地里查过,当年时疫来得蹊跷,慧娴皇后深居简出做好了万全之策,却还是难逃一劫。
细究其中未必没有人蓄谋夺位。
成王败寇,所谓意外牵扯导致落没的廉氏一族,也不过是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罢了。
“在想什么?”
纪怀尘端着两碟冒热气的菜肴进门,顺势抬起胳膊肘挪动灯盏,使屋里的光线更亮堂些。
炭火下廉溪琢的容貌褪减妖娆,平添愁郁风姿。格外是那微微蹙紧的眉结,愈发生出一种不忍久视的孤悯感。
他丢开捏太久都快变型的甜栗子,没做回答,反道:“又到吃饭的时辰了?”
话音一落,纪大将军面庞陡增尴尬。
为完成‘灯火通明、饭菜鲜香’承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