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公司我没什么兴趣,你要是早点交给魏盛明也许你还不至于这样。”
“哼,一个杂种,公司给他就是毁在他手上,他不配进我贺家的门。我公墓都买好了,就在你妈妈旁边,到时候记得把我埋进去。遗嘱我都准备好了,公司不想要就随你处置吧。”
屋里又安静下来,贺澜星不明白贺致修现在搞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深情是做样子还是又为了面子。屋里又没有外人,这样惺惺作态大可不必。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贺澜星干脆利落转身,门放在把手上的一瞬间他听见贺致修说:“澜星,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略显卑微的话从贺致修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贺澜星没回头,只是轻声道:“不必了。”
说实话贺澜星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和书里的贺澜星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只是他第一次穿过来的那几年都没有贺致修的身影。此后的几年他们的关系更是恶劣,无论他是不是贺澜星,他都没资格原谅贺致修。
贺致修的眼神颓然暗下来,眼睁睁看着贺澜星出门走远,他捂着心口突然不知道这几年自己都干了什么,仔细想想确实什么资格再当贺澜星的爸爸了。
贺澜星回了傅琛深所在的病房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他坐在床边拉着傅琛深的手,轻声道:“贺致修快要不行了,他想让我叫他爸爸,我没叫。有时候我在想我跟贺澜星是同一个人吗?”
傅琛深浑身疼得厉害,也不敢有什么大幅度地动作,只是把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
“星星,你只是你自己。思考是哪个贺澜星有什么意义,那几年受苦建公司的是你,后来喜欢我爱我的也是你。在我心里贺澜星只是一个代号,一个名字,我是被你的灵魂吸引的,哪怕你叫李澜星,马澜星也无所谓。
不管是哪个你,原谅不原谅贺致修都是你自己的事,不用觉得难受,他既然做了错事,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贺澜星靠着傅琛深,听着他噗通有力的心跳,傅琛深说得对,他就是贺澜星,也只有他一个贺澜星。
贺致修是当天夜里走的,据说很平静。火化之前贺澜星远远看了一眼,瘦骨嶙峋的那个人竟然是骂骂咧咧的贺致修。生命太过奇妙了些,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所以,珍惜当下才尤为重要。
他的葬礼很简单,贺澜星没有通知大家,只是请人来打开墓地把小小的骨灰放了进去。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随着最后一抔土埋上,贺澜星想以后再不会有贺致修了。
天上飘起来细雨,贺澜星在朦胧的雾气里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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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盛明最后因为故意伤害罪和私藏炸.药被判了刑,据说有望跟宋青连在牢里相聚。
网上的言论多如牛毛,贺澜星只是大致翻了些,很多是对傅琛深身份的咋舌,甚至好多跑到傅琛深某博底下求证的。
“乖乖,你要不要回应一下。”
傅琛深现在身体好了很多,就是留下来好几道疤痕,贺澜星劝他去却疤试试,他却舍不得。
他喜欢贺澜星意乱情迷的时候亲吻那些疤痕,喜欢贺澜星那双柔嫩的手一下一下划过,最重要的是,他每次以这个疤痕为借口多来几次贺澜星也不生气。
时间久了,傅琛深就舍不得却疤了。
他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就乐了,之前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都是某人,傅琛深,傅哥哥的叫,现在一溜的爸爸,傅总。
傅琛深V:千万别叫我爸爸,我是穷光蛋,钱都是星星的,我是打工人。
贺澜星V:等等,什么时候就都是我的了,我怎么不知道。
傅琛深V:这就涉及到私密话题了,到我怀里来听。
“傅琛深,正经一些。”
贺澜星脸有些红红的,他家小娇妻什么时候变得流氓了,这还得了。
傅琛深小心翼翼拉了了拉贺澜星的衣袖,不要脸皮似的亲他,“很久之前我就说以后把钱都给你的,那天在床上你签字的那个是股份转让合同,还有一份遗嘱,一旦我……”
“闭嘴,不许说那么远的事。”
傅琛深立马打住,讨好道:“不提了不提了,反正现在我是穷光蛋了,星星以后负责给我发工资就是了。”
“那公司谁管?”
贺澜星的梦想是当一个咸鱼,现在三个公司给他,要疯了。
“我管,你负责躺着数钱。贺氏我找了职业经理人管了,剩下的我管。”
“咳,也不能让你太辛苦,要不咱们换到一个大楼里办公得了。”
“好。”
夜里贺澜星的脑袋又开始疼,他怀疑是上次砸得太狠了,时不时地就要疼。这几天还时常做梦,大多都是关于傅琛深的。
恍恍惚惚的他好像看见了傅琛深,熬夜办公的傅琛深,喝的烂醉如泥喊他名字的傅琛深,三番五次想自.杀又被救下来的傅琛深。
日记本换了又换,相册里的照片翻了一遍又一遍,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