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秀林的气息还是有些萎靡,在回去打坐歇息后,颜如玉和黑大佬对了一眼,悄悄地离开了尉迟秀林的家。
不知为何,小城的宅院都修得低矮,甚少有高于三层的。
颜如玉用斗篷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跟在公孙谌的身后。灵力和魔气不尽相同,就算黑大佬可以伪装,可一旦真正接触过还是无法糊弄过去。
除非必要,会尽量避免发生矛盾。
颜如玉亦步亦趋地走着,留意到街边原本有的摊位少了许多。
黑大佬的声音安静响起:“我花了些时日探查整座城,城内弥漫的气息着实诡异,或浓或浅不一而足。但是越靠近西北角的地方,古怪的感觉就越严重。最多止步城墙下,就不能再靠近了。”
颜如玉蹙眉,就连黑大佬也不能靠近的地方?
“不是不能靠近,而是再往里面走,我应该也会被那种力量腐蚀。”黑大佬像是明白颜如玉未尽之语,便又说了这句话。
颜如玉:“方才十七哥也半点都想不起她的名字吗?”
这种诡谲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旁时,感触反而更深。
公孙谌:“只残留有她的名字为四字的印象。”
小城真的很小,走到西北角花费的时间也不长,只是越往西北角走,人烟越是稀少,等几乎能看到城墙的时候,就几乎没有人居住在此地了。颜如玉仰头望着高.耸的城墙,这片修筑的高度比他们进来的城门还要高大许多。如果那一面叫城墙的话,眼前这漆黑的一面高墙宛如监狱牢房,形成了囚禁镇压之势。
颜如玉:“十七哥感觉难受吗?”
黑大佬摇了摇头,“并无感觉,只是有种预感,不能随意靠近罢了。”
颜如玉打量着这片城墙,除了过高的高度和没有人烟的问题外,他并没有任何的感觉。他看向公孙谌,“我先过去瞧瞧,十七哥在这等我。”
他身上携带的保命之物足够多,黑大佬在思忖片刻后,还是缓慢点了点头,只说不许过多停留。
颜如玉颔首,试探着往前面继续走。
他打算看看那面城墙究竟如何,不过颜如玉还未真正走到墙根下,就有一把苍老的嗓音叫住了他们,“外乡人,我劝你们最好不要随意去触碰那地方。”
颜如玉蓦然回首,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出现在公孙谌的身边。
他的身高过于矮小,以至于连斗篷都拖曳在地,盖住了他的脚面,整个人透着股Yin森恐怖的气息。
黑大佬语气森冷,“跟了我们一路,感觉如何?”
颜如玉挑眉。
那老头魔修笑嘻嘻地说道:“这些时日住在……”
他的嘴巴诡异地张了张,像是想要提及什么人,却在将要说出口的时候哽住,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个名字吐露出来。
颜如玉平静地说道:“尉迟秀林。”
老头闭上了嘴巴,沉默了少许后,“这是她的新名字?”
显然这跟尉迟秀林是认识的。
颜如玉:“是她原来的名字。”
“不可能。”老头断然否决,“如果她的名字被偷走,所有人都会忘记她的姓名。必然会有一个新名字……”
颜如玉打断了他的话,“你方才所说不要去碰这堵墙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站在城墙根下,也就一臂的距离。
老头魔修看了眼颜如玉,森森地说道:“你没见到这里无人居住吗?若是触碰了这面墙,那你必然会触犯那随机性,若是……”这面墙不知何时变得诡异起来,而也从这面墙往外扩散,越是近距离就越可能出事。
那也是最近百年才发生的变化。
他的话还未说完,颜如玉的五指按了下去。
在修士的眼中,那面平平无奇的城墙突然好像被什么重物压垮一般,原本高.耸的高度一下子垮塌下去,急剧缩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颜如玉慢吞吞地看着无声无息改变的城墙,再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方才好像抓住了什么……”
就在手指按上去的那瞬间,他好像真的抓到了什么滑不溜秋的东西。只是那东西非常畏惧颜如玉,被触碰到的那一刻就立刻逃走了。
老头惊讶地看着那堵墙,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你们究竟是……”
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公孙谌对那股诡异的气息异常敏锐,在它逃窜的瞬间已经锁定了离开的方向,立刻就携着颜如玉追了上去。越过小城的城墙,一路向西边而去,无边无际的大漠上荒凉无边,难以存活的植株半死不活地挣扎着,干涸的土壤在一日复一日的中午暴晒下变得愈发开裂。
越是看去,无名之地越像是一处失去生机的死地。
公孙谌疾行了一天一夜,颜如玉甚至靠在他怀里小睡了一会。
“在这里。”
黑大佬骤然停了下来,冰冷地注视着脚下的荒芜。
颜如玉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