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和刘子衿紧挨着,偶尔有闪电照亮天空的时候,刘子衿脸上那过于兴奋的笑容让陈桓觉得诡异又好笑,都快要成年的人了。
刘子衿和徐明哲瞎比划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床位就在窗户边上,接着所有动作都定在了原地。
陈桓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正想问怎么回事,刘子衿双手抵着他后背,猛地向前推了一掌,“我Cao,陈桓,早上谁最后一个出寝室的?”
“不每天都是你吗?”陈桓说着反手推了刘子衿一把。
“不是吧我靠!我窗户没关啊!!!”这哀嚎瞬间收获了无数道同情的视线。
刘子衿简直有苦说不出,老刘和李女士寻思着儿子高三住校了,前两天正回乡下过二人世界去,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闯祸了不给接回家。
“唉——”
接下来一整天的课,刘子衿都趴在桌子上,一边祈祷自己记错了,一边又忙着求老天爷行行好赶紧开个太阳吧。
“唉——”
陈桓听着隔三差五从后桌传来的叹气声,转头看见刘子衿蔫不拉几愁眉苦脸得耷拉着,顿时又好笑又心疼,安慰他道,“行了行了,晚上咱俩挤挤吧。”
刘子衿幽幽地抬头看他一眼,也没回答,满心只想着太阳太阳太阳。殊不知陈桓想的是,下吧下吧继续下吧。
入夏的天气虽然变得快,下午的确开了大太阳,但由于刘子衿的床位没有阳光直射,而雨的的确确被风吹进了寝室。所以晚自习下课回寝室的时候,毫不意外,枕头和大半边床单被子都被打shi了。
陈桓回寝室的时候就看到刘子衿惨兮兮地抱着他像是被尿shi了的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四处控诉,刘子衿承认有演的成分,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又惨又好笑。
见是陈桓回来了,痛心疾首,添油加醋的阐述了一边自己的错误,并准备铺垫出晚上将就着挤一挤的中心思想。
陈桓哪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抢过话头,“挤我床上将就一晚吧,你快去洗澡,等会时间来不及了。”
“得嘞。”刘子衿拍拍陈桓肩头,一本正经道,“大恩不言谢啊。”
果不其然等俩人都洗漱完已经熄灯了,宿管阿姨吹着常年漏风的口哨吆喝着,“熄灯了啊,别讲话了。”
刘子衿顺着陈桓打的手电筒的亮光顺利爬上床,“你睡里头睡外头啊?”
陈桓想了想说,“睡外头吧。”
他想起每天起床的时候,总能看见刘子衿的棉被大半是挂在床外的,想来刘子衿睡觉爱踢被子,自己这床位又正对着空调,别晚上睡外头给他冻着了。
陈桓撇开腿给刘子衿空间往里走,等刘子衿躺下时,忽然他意识到自己枕头竟然奇迹般的干了,不免惊叫出声,语气做作,“嘿!是爸爸的哪个小太阳这么贴心啊?”
“呕——”徐明哲在对铺夸张作呕,“刘子衿醒醒,你没那么多私生子!”
刘子衿回敬,“啧,爸爸当然没生过你这种逆子!”
然后420寝室爆发出一阵大笑。
“哔哔哔——,是哪个寝室还在说话?再讲话扣分了啊。”阿姨踩着高跟从寝室门口经过,手电筒的光通过门上的小窗户照进来。
寝室总算安静下来。
学校的床给他俩手长脚长的大男生睡属实是小了,怎么也避免不了手或腿有皮肤贴到一块,陈桓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这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
等周围都安静下来,皮肤的触感愈发明显,他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连呼吸的频率都因为身边的人变得急促。可越这么想,体温就越高,心跳声也越响,更别提身边还有刘子衿规律的呼吸声。
自己喜欢的人就躺在身边,是个男人他能忍?
陈桓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去,以此来调节呼吸频率,没多久他想,两个晚上都该过去了吧。
刘子衿其实也没睡踏实,床挤到连翻身的空隙都没有,也可能因为天气比较热,陈桓体温烫的吓人。
感觉到他也没睡着,刘子衿往墙边贴了贴,侧了个身,怕吵醒其他人于是压低了声音问,“这也太挤了,我侧着睡吧?”
用惊弓之鸟来形容这时的陈桓再确切不过,他本以为刘子衿睡着了,正深吸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再加上刘子衿用的不是平时开玩笑吊儿郎当的语气,他正经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沉,这杀伤力可想而知。
“还行......”陈桓半晌才回答。
“嗯。”刘子衿迷迷糊糊应到,大概是这个姿势舒服了些,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就变得绵长又平稳,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面朝着陈桓睡着了。
陈桓可不大好,他已经认命今晚肯定是个不眠夜,刘子衿的鼻息就环绕在他的耳边,不用刻意去听都振聋发聩。借着月光和空调光依稀能看清刘子衿的脸,陈桓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来他的模样,但又怎么都看不够。
陈桓清楚要是自己这点破心思被刘子衿知道了,绝对连朋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