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衿醒来的时候,已经有微微的晨光透过窗帘洒进卧室里,非常难得,陈桓还躺在他怀里,没醒。
刘子衿几乎没见过陈桓早上醒来的样子,因为每次都是陈桓早早起来给他做早餐,然后他才迷迷糊糊地被人哄醒。现在一时间看他闭着眼睛睡得安安稳稳的,还有些新奇。
他不自觉带上了点温和的笑意,用手指在空中轻轻描过陈桓的眉眼,鼻梁,最后在唇上轻轻点了点。
正准备收手的时候,陈桓醒了,他先是睁开眼,然后笑了,在刘子衿的手指离开前,把它含进嘴里。
“子衿,你在干什么?”
刘子衿嘴上大大方方的,“喊你起床咯。”
手指却不老实地在陈桓嘴里搅动,后者卖力地配合着他的动作,用舌头打着圈舔了会儿。
刘子衿另外的手指也不闲着,抚摸着陈桓唇部周围,从侧脸摸到下巴,就是动作太过轻柔,才让人更加敏感。
他眼里含笑,却没半点情欲欲。
陈桓忍不了了,沉声说,“宝贝,我想干点什么了。”
刘子衿不紧不慢地把手指抽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明知故问,“陈总想干什么?”
陈桓猛地凑过去轻咬住刘子衿的脖颈,用牙齿和舌头吮吸着,呼吸逐渐加重。
刘子衿摸着他的脑袋,从善如流让人种了会儿草莓,然后幽幽地开口,“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陈桓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什么哪儿是哪儿?
于是双手撑在刘子衿两侧,俯首问他,“嗯?是哪儿?”
刘子衿顺着他刚才吮吸的地方摸了摸,正儿八经地给陈桓科普,“是颈动脉窦,内含大量胶原纤维,中膜平滑肌稀少,弹性纤维较多,对压力敏感。简单地说,你在这儿种草莓,会很明显。”
陈桓实在忍不住低笑出声,“那我换个地方。”
说完垂下脑袋和刘子衿温温柔柔地接了个吻。
原本早上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刚到中午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于是难得的休息日刘医生和陈总就只能窝在家里吃吃饭唠唠嗑做爱做的事儿。
陈桓切好水果出来,看见客厅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灯也关了,正儿八经营造出那么点观影氛围。刘子衿很难得没有瘫在沙发上,而是盘腿坐直身体前倾,看得挺严肃认真。
“在看什么?”陈桓叉了块芒果递到他嘴边。
刘子衿视线仍然盯着屏幕,一口咬下水果,含糊不清地说,“冈仁波齐。”
陈桓大概有印象,早些年自己也看过这部纪录片,主线故事虽然简单,概括起来不过是西藏腹地一个村落中的10名普通却各有各的不幸的藏族人和一个孕妇,步行2500公里去冈仁波齐朝圣的故事。
具体情节是记不清了,单对导演的拍摄手法倒是印象深刻,全片使用的几乎都是固定镜头,没有刻意突出任何重点,全程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所有寓意内核全靠观众自己理解,这反而更发人深省了。
陈桓伸出一个胳膊环着刘子衿的腰,除了给他喂喂水果之外,没再打扰他。
刘子衿规规矩矩坐了两小时,腰板儿酸的不行,电影结束后就瘫在陈桓怀里,放0.5倍速地缓慢伸了个懒腰。
“觉得怎么样?”陈桓帮刘子衿捏捏肩膀。
“怎么说,咱这种没宗教信仰的不好评论什么,我只觉得虔诚又挺愚昧的,”刘子衿戳了块哈密瓜也递到陈桓嘴边,“嗳,不过说真的,陈桓,是个男人这辈子总得跑一次川藏线吧。”
陈桓暗自思忖了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能有空吗?”
刘子衿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自嘲地说,“能腾出这么长的时间,估计得等到我七老八十退休的时候了。”
随即无所谓地打个哈哈,“嗐,也就随口一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桓哄刘子衿睡下后,开了小夜灯靠着床头看平板,看着看着视线就忍不住飘到枕边人身上去,来回几次陈桓忍不住了,轻轻低下头在刘子衿唇边落下一吻。
没想到抬起头的时候对方倏忽一下睁开了眼睛,一脸得意洋洋和他对视,“又偷亲,被我抓到了吧。”
陈桓光明正大啵了一口,“怎么醒了?”
“做梦了,”刘子衿说着双手抱住陈桓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连笑也是闷闷的,“好家伙,梦见在珠峰上蹦极呢。”
陈桓被他稀奇古怪的梦逗笑了,“有机会一起。”
第二天一早刘医生从起床就见陈桓坐在沙发上端着平板忙活,于是刷着牙口齿不清地问他,“干嘛呢一大早?”
陈桓闻言起身,把平板递到他跟前,滑动手指边看边给刘子衿讲解,“我看了下时间,过几个星期就是国庆了,医院排了你三天假。自驾游肯定没谱,但上珠峰能行。”
刘子衿早上起来脑子还不太能转,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啥??这是什么?”
“我昨晚做好的攻略,”陈桓不想耽误他吃早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