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磁厚的嗓音,温柔, 令人安心。淡淡的薰苔香气包裹住他,陆边言几乎本能的抓住了身边的人。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基地四下寂静,房间角落放着风尘仆仆的行李箱。
沈纪州坐在床边,俯下身,轻轻扒开他额角被汗水浸shi的碎发,手触碰到额头,还发着低烧。
“沈纪州......”
“嗯。”沈纪州凑近他,轻轻抚摸他的脸,柔声问:“做噩梦了么?”
陆边言半梦半醒,烧的昏昏沉沉,模糊间听到声音,很低地“嗯”了声。
沈纪州心尖酸软,直接兜着他的后脑勺,将人托起,抱进怀里。
“别怕,我回来了,可以乖乖睡了。”
似乎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陆边言就这么安实下来。
沈纪州抱了许久,确定人睡熟了,才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回枕头上,替他拉好被子。
默默看了他片刻,俯身偷了个吻。
他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洗完擦了头发,担心陆边言睡不安稳,准备快点过去。
结果门拉开,就见迷迷糊糊站在门口的小朋友。
衣衫不整,头发蓬松,眼皮耷拉着,还光着白皙的小脚丫,眼巴巴地看着他。
沈纪州又好笑又心疼,忙把人抱起来,“多大了,还光着脚到处跑,还发着烧不知道么?”
陆边言跟只树懒似的蜷到他身上,搂着脖子,双腿拢在腰间,趴在他肩头,含糊咕哝:“我梦到你回来了,过来确认一下......”
沈纪州将他放到床上,顺势压了上去,面对面,陆边言的呼吸还烫得有些灼人。
刮了下他的鼻尖:“说好准时回来,我肯定准时回来。”
陆边言静静看他半晌,眼睛有点发酸,“现在才几点,哪里准时了。”
小朋友生着病,嗓音没什么劲儿,软乎乎的,沈纪州心跟着软得一塌糊涂,“因为太想你了,一刻都不想多等,正好还有趟航班有票。”
陆边言勾着他的脖子往下,脑袋蹭到他颈窝,有点委屈:“不知道累么。”
白天才拍摄完,连夜赶回来,没有休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沈纪州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想念一个人的感觉,比疲惫要更加难忍受,所以听到你说也有一点点想我,就想立刻回来,不能让小朋友受到一点委屈。”
陆边言愣了片刻,回忆起曾经某些不美好的记忆,那种伤感又漫了上来。
“沈纪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好到他觉得自己亏欠
可是问完,他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傻逼。
而沈纪州只是认真地回答,语气缓慢温柔:“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你,所以想给你最好的,想让你泡在蜜罐里,每天只需要负责开心和欢笑就好,你是我捧在心尖上的人,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你受一点委屈。”
“所以你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都要相信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我喜欢你。”
两人交颈相拥,陆边言看不到沈纪州的眼睛,但他知道一定温柔而笃定,正一寸一寸啃噬他的理智和防线。
沈纪州也看不到他少年羞赧的浅绯色顺着耳根蔓延至脖颈。
他想恃病行凶,因为生病的时候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他发烧了,烧得脑袋糊涂,只想屈服于本能渴望。
于是松开沈纪州的脖颈,待沈纪州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陆边言怎么也控制不住冲动,再次勾住沈纪州的脖颈往下,主动封住他的唇。
向来在这种事情上游刃有余耍赖惯了的沈纪州此刻竟然怔住了。
温热柔软,带着点焦灼的情绪,像情窦初开直面本能的坦诚邀约。
沈纪州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温柔却又热烈地吻了回去。
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恨不得将人狠狠拆吞,惩罚他将自己撩得心痒难耐,想摁着亲到双眼发红,欺负到哭。
但因为实在太过珍重,舍不得用劲,所以这种时候依旧保持着几分理智。
直到陆边言呼吸越来越沉,胸腔跳动得越来越快,沈纪州才稍微移开了点,近在咫尺地看着他,嗓音松哑:“小朋友,不张嘴,怎么换气啊。”
陆边言本来就是趁着头脑发热耍一下流氓,现在反被流氓撩得招架不住,心跳骤然加速。
面目发烫,羞愤欲死。
他看见沈纪州喉头轻微攒动,眸子像是起了雾,看着他的眼神热烈又温柔,凌厉的荷尔蒙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太具有侵略性了,逼得他退无可退,最终红着脸偏过头去。
“今天是我耍你的流氓,我说了算,你不许得寸进尺。”
看着在灯光下红彤彤的小脸和闪躲的小眼神,实在是可爱至极。
沈纪州低声笑了:“好,那我什么时候能耍回来?”
陆边言烫得快烧起来了,眼神飘忽不定,完全不敢直视沈纪州,他怕多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