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城东出发,大约前进了一两个时辰,就改道向西南……
而另一队天亮时分出发的马车, 则是按照原定计划,一路朝着贤王爷在西北的封地去了。
瑞王那头自然也是有关注他们的行踪。
只不过等到他的手下发现跟错了队伍, 真的锦翌珲和温知如早已经离开京城去了另一条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哪怕是现在回报给瑞王, 再派人手加急追赶,似乎也有些晚了。
不过得到消息的瑞王倒也不是十分在意。
“左右人都走了, 就算是耍Yin谋诡计,又能掀起多少风浪?”
太后到底在这后宫里待得久了, 先后看着两位皇帝争权夺势,态度倒是格外谨慎。
“也不能这么说, 一位是贤王的嫡长子,一位又是温首辅的嫡长子,他们两同日出京, 还故意乔装打扮掩人耳目,不得不防啊!”
“不是都闹翻了吗?”瑞王依然不以为意,“之前母后您也是这般小心,可我们不也派人去打听了,温彦丰把他宝贝儿子打了一顿,伤都没养好就嚷嚷着要赶出府去,要不是家里老太太拦着,又有三小姐入宫这件事耽搁了,怕是早就该走了。
还有那个锦翌珲,世子的身份都被一道圣旨给撤了去,可见贤王也是下定决心了。”瑞王想了想又补充道,“咱们国家虽没有邻国那种谈男风色变的传统,那些有钱人家也会买一两个男妾回去,可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
他们两个都是府里唯一的嫡子,若是非要在一起,不就等于贤王府和温府都得绝了后。锦清越和温彦丰就算再开明再爱自己的儿子,在这种事情上也不可能不动怒。
他们现在乔装出京,估计也是不希望再落人话柄,感觉走的远远的,不让家人知道。
我看是母后你多虑了。”
太后摇着头:“你啊!就是这样,从小做事就是毛毛躁躁,想事情也不够全面,难怪你那个死鬼爹怎么都不肯把皇位给你。”
“哼……”瑞王嗤之以鼻,“他就喜欢锦隽煜那个窝囊废我能怎么办?做事情瞻前顾后,唯唯诺诺的,我要是他,一早就把温彦丰这种佞臣给弄死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处处受制于人?这么窝囊的皇帝,不当也罢!”
太后冷哼一声:“你怎么不想想,这些年温彦丰确实是处处在牵制着小皇帝没错,可更多的是在牵制我们?你知道锦隽煜那小子是真的窝囊,还是他也看透了这一步?”
瑞王吃了一惊:“不能吧?那小子不是从小就和姓温的不对付吗?温彦丰的爹好像还是被那个傻小子给害了的,他俩能君臣同心,演戏给我们看?”
“不需要什么君臣同心,不过是帝王之术罢了!从小就让你跟着太傅还有你舅舅多学着点,你都学到狗脑子里了?”
到了这会儿,太后都有点后悔这么些年为这个蠢儿子铺路了。
锦隽煜确实是个看起来有点软弱不够强势的皇帝,可他这个傻儿子,好像……
连个当皇帝的料都不是!
…………
可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一步,现在收手肯定也是来不及了。
好在那两个碍事的小子暂时是远水救不了进火,他们也该考虑考虑下一步计划了。
这么想着,太后只能接着吩咐道:“贤王府那边,世子的位置终究是要有人接替的,明天我去皇帝那探探口风,你也让锦翌轩那边做做功课。
还有朝安郡主的事,长公主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如果皇帝同意赐婚,那正好可以提一提让锦翌轩接替世子的事情。”
瑞王:“是,母后我懂。”
…………
温知如和锦翌珲离开京城后的半个月。
锦翌珲入宫在皇帝面前提起了自己心悦朝安郡主的事,之后又去了长公主府提亲。
小皇帝本来还有点疑虑,毕竟锦翌珲出京前已经提示了他这个庶弟是瑞王那边的人,如今要娶自己的亲侄女,心里总是不痛快。
再说之前京城不是还出过锦翌珲未婚就有了私生子的传言。
可当他召见了长公主,自己的亲姐居然也表示贤王府二少是个良配的时候……
锦隽煜在内心叹了口气。
长公主与他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可长公主的母妃从前位份也不高,年少时他两都没少在这后宫里被人欺负。
自己是个皇子,总算有皇帝的面子在,还不至于太惨。
可长公主却没那么好命。
幼时还是他可怜这个姐姐,时常派人给她送点东西去接济。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长姐没记着自己的恩情就罢了,还要偏帮着外人。
锦隽煜在内心哀叹自己果然最终只能是个孤家寡人,一面在赐婚的圣旨上盖上玉玺。
顺道也准了将锦翌轩册封为贤王世子一事。
婚期被定在了这一年的八月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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