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刚恢复少爷身份不久,那些衣料绸缎,玉器摆设的,是该多添置一些。你娘她这些日子三病两灾的都顾不上,倒是为父的疏忽了。不过那些补品药材的,我看你现在还用不上,就留给你曾祖母补身吧!其余的你看着选点给你的弟妹们就是了。”
“是,一切都听父亲吩咐便是。”
“还有一事。”温彦丰顿了顿,拿出一份拜帖来,“方才随这些贺礼一起送来的,还有这份拜帖,世子想在年后登门拜访。”
登门……拜访?
这句话说得温知如额头莫名的突突跳起来。
锦翌珲一直尊称自己父亲为老师,温彦丰虽然嘴上不说,可在外人面前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难堪,这些年在朝廷上对他也算是关照的。照理说,锦翌珲就算是直接到温府来求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他特地来温府要与自己父亲商量有关这次出京查案所得到的证据,也无须这么正式的拜帖。
难道……
第67章
温知如看着温彦丰手中的这份拜帖, 上面的字迹端正工整。
他认得那些笔迹,在前世他就已经对那个人手中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再熟悉不过。
温彦丰一直都没有再说话,他也没有拆开拜帖去详读里面的内容。
他似乎只是在等着温知如给自己解释。
他要说什么?
锦翌珲先是贺礼又是拜帖, 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年节之后上门来探讨公务, 商量商量如何检举瑞王爷谋反一事。
但是, 非要让他亲口承认自己和锦翌珲……
他这才刚恢复男儿身没几个月,转头就要和自己亲爹说儿子爱上了一个男人……
他只要是脑子没坏, 也说不出口啊!
“知如, 你可知世子如此正式拜见, 是为何事?”温彦丰并没有耐心看自己儿子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 问得直接。
“其实……那是……”以温彦丰的谋略才智, 他要说不知道,他爹也不会信,这几个月他们都不在京城, 与锦翌珲关系最亲近的人只有自己,世子登门拜访, 除了是和自己有关,还能是为了什么!
温知如在袖口底下的手掌握紧了拳, 他暗自咬了咬牙,早晚都是要说的, 与其藏着掖着,到时候被不还好意的人知道了拿做把柄来做文章, 还不如他自己先坦白。
总比到后来落人口实要好得多。
“这几个月……我与世子朝夕相对,彼此情投意合。我们并不是一时儿戏, 是真心实意的在心里爱慕着对方。世子他尊重我,并不希望为此事让我被人病诟,他送来这份拜帖, 大概是想与父亲商量此事。”
温知如低着头,一股脑儿将这番话全数说出。他根本都不敢想更不敢看温彦丰此时的反应。
“你们——”温彦丰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或者是叹息,也许是其他什么复杂的情绪,到没有温知如心里最害怕的愤怒。
“此事,可还有谁知道?”
温知如想了一想,“当日出京城前,父亲指派给孩儿的影卫冷风、冷云,还有……太原府的刘知府。”
“嗯。”温彦丰听到这话,多少放下了心来。
自己调教的影卫他是信得过的。
至于太原府,刘安这次迎接钦差本就是一塌糊涂,先有一个穆婉倩假孕,后来又是府衙失火。
锦翌珲没有处置了刘安,不过也是因为这些不过是阿谀奉承的小事,比起招募私兵,根本不值得一提。
就算到大理寺,没有作jian犯科,没有草菅人命,刘安最多就是贬几级官的事。
如今那个伪造诏书的师爷已死,工部的文书也已经在锦翌珲手里。
太原府在瑞王爷眼里已经如同弃子。
刘安本就不是瑞王的心腹,不过一个挂名的挡箭牌而已,他如果不希望自己在被瑞王爷撇下之后,又得罪了贤王府和温府,并不敢在背后嚼这些舌根。
他甚至应该会约束自己府里的人,不敢把这些事胡乱传到京城。
“你是我温府嫡出的大少爷,刚才的事,你在我面前提一提就罢了,我只当没有听过,你也该知道谨言慎行。他日若世子过府,那便再说……”
“额……父亲……这……”温知如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般人家的爹知道自己儿子要和一个男人私定终身,大概早就暴跳如雷。
温彦丰这反应实在是太镇定了。
他爹这个意思,让他先不要对外人说起,以免落人口实,这他是理解的,可后半句,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怎么,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没事,孩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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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厅回到落英榭,府里的下人已经将贤王府的贺礼也送来的差不多。
除了温彦丰说要留给府里长辈的珍贵药材,其余的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