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了一整天, 锦翌珲这会儿看到温知如其实是很想叫他坐到自己身边,也好趁机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可温知如一眼就瞧见了那个Yin魂不散的站在锦翌珲身后, 一脸低眉顺目小媳妇模样的穆婉倩,心中冷笑一声, 坐到了距离对方最远的位置。
刘安到底是个会办事的,只是几个时辰没见, 穆婉倩已经换上了一身名贵的绸缎衣衫,发髻上也多了好些个金玉珠花, 略施粉黛,本就娇俏的容貌更是多了几分明艳动人。
若是不说, 还真就像是个高门贵妇人了。
今天这顿饭餐桌上只坐了三个人,连刘安的原配夫人都不在, 穆婉倩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至于觉得自己有资格坐在这张桌上,可她都已经死皮赖脸的跟来了,这会儿也只能紧跟在锦翌珲身后, 为他端茶递水,伺候用餐了。
刘安很快就察觉到了今日饭桌上诡异的气氛,他当然想不到那么深层次的原因,只是单纯以为温知如是看不上穆婉倩的出身,觉得她有辱了世子爷的身份地位。
不过男女之情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好在贤王世子对这个姓穆的女子还真是余情未了,他这次也算押对了宝,就看这个女人是不是个识时务懂得知恩图报的了。
既然场面尴尬,刘知府只能佯装着将话题引到了公事上,问及锦翌珲这几日查访民情等等是否有所收获,又假惺惺的感叹自己实在不是个称职的父母官,否则山西的百姓可以生活的更好云云。
锦翌珲也顺着他的话问起了那日天香楼香盈姑娘说起的,在城外十里建造的那个所谓的官仓。
被这么一问刘安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好在哪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不过还是刘安含糊其辞,说这几年气候不好,县里贫瘠,官仓早就没有多余的粮食,几乎是荒废了,企图蒙混过去。
锦翌珲也明白他不可能在刘安嘴里真正问出点什么,只不过看他这闪闪烁烁的态度,心里也多少有底。
看起来必须是得找个机会亲自去私下谈访一番……
酒足饭饱,刘知府又命人端上了新沏的茶水和时鲜的瓜果。
穆婉倩这一晚上都乖巧的充当着一个合格的布景,锦翌珲从早上醒来之后就对她愈加冷淡,她也明白对方是在介意什么,总是要给他点时间,左右都做到了这一步,现在自己就该表现出温婉恭顺的一面,等他慢慢接受。
可话题一转,锦翌珲开口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刘安将穆婉倩送回许家。
“其实许夫人与世子多年未见,是该好好叙叙旧的,府里房间也宽裕,下官也可命人立即收拾出一间房让许夫人住上几日的。”
“刘大人,我与温公子此次前来是为公务,又岂能以公徇私,再说许夫人到底已嫁做人妇,住在府衙总是诸多不便。”
心上人打翻了醋坛子,已经闹得自己招架不住,经过昨夜,这位穆婉倩看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情景下他若是再留下穆婉倩,那往后的日子可都别想好好过了。
可穆婉倩哪里肯走,好不容易攀上这层关系,往后跟在锦翌珲身边,哪怕是做个妾氏,也总比现在这样守寡强,何况若是能回到京城,有了她娘撑腰,贤王爷看在她爹的份上总要给她几分面子的。锦翌珲是不是喜欢自己有什么重要,只要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心就好了。
这么想着,穆婉倩立刻眼眶就红了,声音微颤着哭诉起来,“婉倩自知身为低微,配不得留在世子身边,可若是回去……公婆……公婆又会怨我,怨我克死了他们的儿子,时常打骂与我,我如今孤苦无依,又……不敢告诉……我娘,怕她担心,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说着就摆出一副几欲寻死的模样来。
刘安府里的丫鬟赶忙过去拉住了穆婉倩。
刘安劝道:“许夫人,有话好好说,何必这般想不开。那许家夫妇若是敢为难与你,总有世子爷为你做主不是?世子爷宅心仁厚,又与你多年相交,怎会忍心把你推入那水深火热的境地?”
当然,这戏演得好,总得有观众捧场才行,锦翌珲不为所动,温知如却忍不住道:“刘知府此言差矣。您是这里的父母官,太原府的百姓受苦,合该由您出面不是么?这点小事都要劳烦世子,也太小题大做了。”
“这……”刘安到底是在官场摸打滚爬惯了,能言善辩一点都不含糊,“温公子所言极是,是下官思虑不周,可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许家二老与许夫人之间的矛盾,到底是别人的家务事,下官总不好插手啊!”
“您这个父母官都不好插手,那世子爷更加是个外人了。”
穆婉倩抓紧时间继续装可怜,“几位不用再为婉倩烦忧,是婉倩命苦,怨不得任何人。”她哭得几乎肝肠寸断,一面被丫鬟拉着一面又想继续撞墙。
这么Jing彩的大戏,可惜该看的人始终无动于衷。事儿是他惹出来的,如今又装着衣服清高的样子算什么?
温知如心头的火可还没消,自然不会放任锦翌珲就这么置身事外下去,“世子爷,许夫人到底是您的故交,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