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被这么一说赶紧又磕了好几个头,“大老爷,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啊,请大老爷明鉴!”
吴才俊看他这副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模样,料想也不敢在他面前使什么诡计,终于将目光又移向了锦翌珲这边。
刚上堂时候他就已经找锦翌珲问过话,可看那一副气宇轩昂谈吐不凡的样子,又是一口流利的京城口音,一时也不敢怎么为难他。
到底自己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就算他不是官宦世家子弟,哪怕是个一方富甲或者耽美之家的少爷自己也未必惹得起啊!
这从京城那边儿来的人,谁不认识几个当官的?
可这会儿人证物证也差不离了,虽说是有点牵强,可昨夜客栈里知道死者住在那间房的除了店小二和掌柜的,就只有这两个年轻人,这位少爷就算给不出个合理的说词,也得给点像样的好处吧?
吴才俊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加了点底气,“本老爷看你一表斯文也是个读书人,所以免了你跪拜之礼,可这物证是在你屋子里搜出来的,你也承认是你所有,人也是死在你隔壁屋里,如今又有店小二的证词,你可有什么辩解?”
“知县老爷,小民真的是冤枉的。”话是这么说可依然是一副随意的表情。
“空口无凭,你有证据么?”
“没有。”
温知如这时候很想狠狠的踹边上的男人几脚。
他这是在玩什么?怎么感觉自己病了一晚上,烧坏脑子的是他呢?
这是杀人命案,虽然目前人证物证也不能算是很充分,可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怀疑他们是凶手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锦翌珲这时候不替自己辩驳难道还要等着坐牢么?
“那你就是认罪了?”吴才俊显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
“那可不行,杀人罪哪能随便认下?”
“大胆刁民,本老爷和你好好说话,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来人先给我大刑伺候!”老实说,这知县在锦翌珲这么吊儿郎当的态度下能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了。
只是眼看着边上衙役就要行动起来了,锦翌珲还像没事人似得,温知如终于忍不住。
温知如:“老爷,且慢!”
吴才俊:“你又有何话要说?”
温知如:“我这位兄弟今早出门怕是不慎撞了头,可能还没回过神来,说话不知分寸顶撞了大老爷,老爷莫怪。”
吴才俊:“哼,人人都用这样的说词来搪塞,本知县的威严何在?”
温知如想了想,终于还是拿出了几百两的银票,着衙役递过去,“大老爷明察秋毫自然不会与我等无知小民一般见识。”
吴才俊数了数银票,才几百两,虽然神色稍缓可还是一脸嫌弃。京城来的富人家就如此小家子气么?难道是本老爷看错了他们?其实这两个小子根本就没什么家底?
知县这一脸贪心的表情当然也看在温知如的眼里,投给锦翌珲一个不满的眼色。
锦翌珲,今天我救你花的钱,来日我可要连本带利要回来。
吴才俊终于免了大刑,摆摆手让衙役回去站好,“本老爷念在他是初犯,给他个机会,免受皮rou之苦,可这案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他抵赖。你可还要替他辩解?”
温知如准备继续拿钱赎人,可一旁锦翌珲拉住了他,突然道:“老爷,就算是普通的案情总也要再三查证,以免漏了关键细节。何况今日就算真的定了我的罪,等上呈刑部得了批文也要不少时日,不如给我们三五日的时间,我这位兄弟定能查出凶案的真相。”
锦翌珲这副自信满满的说词在温知如眼里简直是胡诌,世子爷是不是嫌平常日子太好过了,要去牢里体验生活?
温知如将对方往自己身边拉近点,小声道:“这镇上的捕快看着也不像是明事理的,想来是上梁不正的缘故,你何必去牢里?就算你有武功,可他们为了让你认罪也未必不会耍出其他的Yin谋手段,万一出了点事,贤王爷还不得拆了阳泉镇的府衙?别忘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这里距离太原府也没几日的路程,虽说皇上一下旨就定会有人给那边送信去,可毕竟现在的这身装扮,他们一时也认不出来,若是现在亮出身份,这一路排场过去,免不了各种应酬,浪费时间不说,没等我们到太原府,他们早也做好准备了。再说了,我不去这一趟,他们也会找你,你现下还病着,若有个三长两短,以首辅大人的脾气,怕不会只是拆了府衙这么简单了。”
“……”这算是在夸他爹么?温知如翻了个白眼。
“昨日在客栈我就看到了,这金捕头怕是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关系,那证物八成也是他栽赃给我们的,倒是这个吴才俊恐怕只是个糊涂官,压根不知道手下人在搞什么。怕是私兵那事儿的幕后主事已经有所动作了,如今我在牢里他们也会松散些,况且很少有人认得你温府大少爷的身份,你去查一查这案子背后的牵扯,比我容易。”
“世……珲……”虽然是难以启齿,可到了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