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
所有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沈长越挥刀的动作凝滞一瞬,眼看就要被一只浑身脏臭的魔族一口咬下,身畔突兀闪过一丝血芒。
刀光闪烁间,那只魔物的身体一分为二,轩辕罹手臂上突兀出现一道伤口,是被魔物的口器所伤,沈长越踉跄着后退,正好撞进了一个牢固的胸膛里。
“你受伤了?”沈长越眉头一跳,下意识想去握他的手,轩辕罹却只是往后稍退,眼神闪烁了一下,“无碍,过去看看,他们暂时不会过来了。”
对面的魔兽似乎嗅到了什么令他们不安惶恐的气息,竟然有了几分踌躇。
深渊魔龙族的Jing血洒落,这些魔兽已经被豢养的失去神智只会围攻固定的目标,但是深渊魔龙的血脉还是能威慑一二。
只是,终究不得长久。
轩辕罹悄然将袖袍掩盖起来——只希望这几道Jing血不要被发现就好。
但他明显是想错了,千里之外,轩辕玄一身白袍,快速闪掠在归墟渊中,在感受到某个气息时诡异的停了下来。
作为轩辕玄第一小弟的孔鸿在其后连忙赶来:“学长,怎么了?可是发现什么了?”
靠近了才发现那个平素虽然看着温文尔雅,实则拒人千里的学长此刻竟然眼眶微微发红,遥遥看向远处,眼中竟然流露出几分痛苦与惊喜来。
轩辕玄眼中一瞬火焰骤起,像要在瞬间燎原,心中的天魔之门躁动不安,他按住自己的心口,仿佛在感受着什么久远的记忆。
那里,一片破碎的龙鳞安稳的放在心口,闪烁着微弱的亮光,此刻似乎是感应到什么,微微发烫起来。
他在这无边旷野里,对着自己发誓一般低声喃喃——阿罹,不要怕,哥哥这就过来救你了。
白袍无风自动,青年俊逸不凡的脸上平静片刻后又被扭曲的疯狂所替代,声音Yin寒刺骨:“这一次,沈长越,我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归墟渊!”——
“我们不参加太古赛了,老师,老师——”刑昊已经宛如疯魔,眼眶通红,手里退出的玉简已经捏的粉碎,他抱着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颤抖着朝虚无的天空怒吼。
“老师,放我们出去,算弟子求您了!求您放我们出去,求您救救她!”
可那片明明规则里说着捏碎了就能直接退出的玉简,此刻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化作寸寸齑粉飘落如尘埃。
“怎么会、怎么会!肯定是玉简坏了,小师弟,轩辕学弟,罗学弟——”
沈长越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玉简递过去,轩辕罹和罗将也各自将玉简递过,一个两个三个,直到他们五个人的玉简全部破碎依然没有被传送出去。
至此,就是再傻的人也知道出了变故,轩辕罹眸色一瞬晦暗。
刑昊跪在地上抱着已经彻底失去声息的姑娘,发出凄厉的嘶吼,眼里血泪一滴一滴落下,额头狠狠磕在坚硬的石板上:“老师——”
灵塔,斩龙山脉。
万俟黎手抖的不像话,脸上一片惨白,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祂到底是谁?若是弄错了——”
那都是摩诃学院辛辛苦苦培养大的弟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少年们,如今要他这个做老师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杀死,被逼上绝路,比杀了他更为残忍。
圣元老祖眼底寒芒陡生,负手而立在天边,一股泰然自若的气势牢牢压制住摩诃学院诸人。
“祂的存在,对于整个人族都是隐患,自然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声音冰寒,而在自诩人族守护的灵塔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此话刚落,弱水长老身体一软,险些没站住脚,死死扣住木椅,雷鸿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臂,才让她没有直接跌倒。
圣元老祖将手收入袖袍,缓缓闭目,声音讥讽:“你们最好的祈祷早些将祂找到,剩下的就能活,不然就只能一个接一个的杀,直到混元古玉熄灭为止。”
直到祂被终结,被永生永世禁锢在归墟渊中。
——
魔兽只是暂时停下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刑昊对着天地磕到头破血流,怀里的人已经渐渐失去了温度,始终没有任何人过来救她。
“还挺痴情......”一道金光倏忽破空而来,仿佛一道凌厉日光,刺破了重重阻隔,在转瞬间呼啸而至,“不如,让我送你去陪她!”
“小心!”罗将手中染血的古朴□□挥动抵挡,霜雪寸寸凝结,却被那只长箭硬生生砸开,眼看即将射中神思混乱的刑昊,一道剑光悍然抵挡在前,长箭叮铃一声,竟然硬生生拐了个弯转了回去。
沈长越的目光随着金色长箭跟去,只见远处的山坳上,一队身着金白两色长袍的弟子傲然而立,居中的女子一身劲装,眉目明艳大气,此刻手中握着一把三尺长的弓箭。
几乎是一瞬间,沈长越就意识到了这是谁。
龙傲天后宫中少见的明艳大气美人,圣元学院,素练,也是在这一次太古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