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随大哥进去,父亲定要高兴坏了!”傅行斌推拉着他往屋里走去。
一路上大小仆从一见到他都是欣喜不已的打招呼,一直到了正厅门外,傅羽棠却停了下来,怎么也不肯跨进去了。
“羽棠,你这是……?”傅行斌疑惑的问。
“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一个威严沉厚的声音从大厅的主位上传来。
“父亲!”傅行斌恭敬的叫道。
“父亲……”傅羽棠看着主位上的傅擎云,只觉得这一声呼唤像是是久违了多年,不由眼眶一红,扑通一下就重重的跪倒在门槛前。
傅擎云五十出头的模样,眉宇之间浩气凛然。他缓缓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着跪在门前的二儿子,并不急于为这久别的重逢感动,他每一步都踏得有力而沉稳,走到傅羽棠身前才停住,
“在你跨进这扇门之前,我先问你三件事,你要如实答我。”他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沉声开口道。
“父亲请说。”傅羽棠恭顺的低下了头。
“今日,你是回来请罪,还是路过?”
“……路过。”
“归云山庄一役,你是不是私自逃走?”
“是。”他咬住下唇的力道几乎要咬出血来,贴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的颤抖。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无月宫的妖女?!”
“……是。”
久久的静默,只听见傅擎云深深吸气的声音,然后是“啪”的一声,又重又狠的一巴掌将傅羽棠的脸打得偏向一边,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牲!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居然敢勾结无月宫,屠杀归云山庄!”傅擎云怒火冲天的破口大骂。
“……孩儿没有,我没有勾结无月宫!”他猛地抬起头来,急促的道。
“你没有?”傅擎云眼神一凛。现在江湖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傅羽棠勾结魔教妖女,造成归云山庄血流成河,还四处滥杀无辜。他早已实地看过那些尸体,没有一具身上的伤口是棠儿所为,其实即使没有看过尸体,也绝对相信自己的儿子!棠儿不会撒谎,更不会去勾结魔教,他自己的儿子他最了解!此事定是另有隐情。可是这么大的祸事毕竟与他有关,单凭办事不力、落人口实这一点就是绝不允许的失误!
傅羽棠再次垂下头,一言不发。
傅擎云深深的看他一眼,转身往厅内走去,丢下一句话,“你跟我进来。斌儿,把门窗都关好,除了自家人,十丈之内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父亲。”傅行斌退下照办。
傅羽棠随即起身跟着父亲走进厅堂。
傅擎云负手而立,考虑良久之后,才转身过身来,道:“事已至此,就要想办法解决。你现在有三件事要做,第一,归云山庄之内你是追着那妖女而去,不是逃跑;第二,你在追杀途中屡次被那妖女重伤、陷害,所有人都是那妖女杀的,与你无关;第三,拔出你手里的剑,从今日开始,你必定要将那妖女给杀了,拿她的人头到归云山庄给你陆世伯请罪,再一举歼灭无月宫!”
“父亲……?”他没有料到父亲竟然会不问事情的原委,就擅自编了一套说辞!
“怎么,你做不到?”傅擎云眸光一闪。
他轻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傅擎云骤然一变,厉声道。
“……我做不到。”他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只觉得喉咙里,满满的都是苦涩,“父亲,我……爱她。”
傅擎云的目光刹时冰一般的寒冷,他抿紧了唇,好半晌,才冷冷的开口,“你是说,你确实是与那魔教妖女有不干不净的关系?”
“……”他不语,在傅擎云的眼中无疑就等于默认了。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懂什么?!爱是什么东西!你有经天纬地的才能,岂能被儿女私情给束缚住?!你是我傅擎云的儿子!居然不顾身份,与那下三流的魔教女子谈情说爱?!大丈夫,要能忍人所不能忍,舍人所不能舍,就算你真的看上那女子,也得给我割舍掉!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一着不慎,你这一生就毁了!杀了那个妖女,无论如何,她非死不可!你只要杀了她,一切的事情都由我来解决,终有一天你会统御武林,还会在乎这些儿女情长?!”
傅羽棠跪了下来,两手撑在地上,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爹,孩儿不孝,请您原谅。”
傅擎云气得脸色发白,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就是因为太过了解,才会知道这孩子平时仁义恭顺,可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就绝对不会回头。他能如此决绝的反抗他,对他说出这种话来,分明是要与这个家脱离干系了!
“……斌儿,拿家法来。”
“父亲……”一直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的傅行斌迟迟不肯动作。
“快去!”他大吼一声。
吓得傅行斌连忙退了下去取出家法来。
一张直立着插满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