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很少去拍综艺,像他这种老戏骨跟小年轻有代沟,玩也玩不起来,没什么综艺感,听温虞这么说也只是点点头,又问贺闻宵:“你呢?”
贺闻宵夹了块rou放温虞碗里,抬眼笑道:“回家过年啊。”
“哦也对。”王雷也笑了,“小温不回家吗?”
温虞还没说话,贺闻宵接道:“回,怎么不回,过年就得团团圆圆的。”
温虞筷子顿了下,抬头看贺闻宵一眼,贺闻宵正在喝水,冲他挑了个眉,眼里坦坦荡荡盛着笑意。
他应该就是随口一说,温虞觉得自己想多了。
吃完饭又睡了个午觉,醒来外面还在下雪。这一天雪花就没断过,悄无声息地铺满大地,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学校Cao场很大,这个点学生都在上课,外面没有人,雪地纤尘不染,让人不忍心去踩。
温虞跟王雷先去校门口拍了一场,这场戏就是路沅白的父亲追到学校找路沅白要钱,钱是交学费用的,路沅白哪能给他。
两人在校门外推搡,路沅白父亲喝了点酒,抢不过来就动手打人,校门口的保安大爷看了上来拦,路沅白父亲破口大骂:“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教育我儿子碍着你了?滚蛋!”
保安转头问路沅白:“这真是你爹?”
路沅白身上的棉袄都被扯开了,白色的絮落在地上,他眼神有点空,缓缓摇头说:“不是。”
他爹一个醉汉手劲还挺大,死活不肯撒开路沅白,保安连打带踹,总算把路沅白护到自己身后,说:“孩子你先去上课,我找警察抓这个人。”
路沅白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过头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镜头就定格在他的脸上,拍完林编剧都叹了口气,说:“这爹真不是东西。”
温虞上一秒还一脸Yin郁,这会笑得挺开心,抬起胳膊露出棉袄上裂口说:“这口子扯得太大了,棉花都快掉没了。”说完他还伸手扯了把棉花吹着玩。
周荏平说:“行了快别扯了,待会还要接着用。”
这棉袄又旧又破,小关又找了个大衣给温虞披上,生怕他冻着。
这场戏拍完温虞又回到了Cao场那边,贺闻宵坐在那抽烟,一看见他就把烟灭了。
温虞瞥了眼冒火光的烟头,说:“不是答应我要戒烟吗?”
“戒啊,一直戒着呢。”贺闻宵冲他笑笑,“戒烟得慢慢来,现在一天一支,会慢慢戒掉的。”
温虞没再说什么,在他旁边坐下。
贺闻宵怕身上的烟味熏着他,站起来转悠两圈,跟他说:“刚刚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已经两年没给她拜年了。”
在一起的时候每年过年温虞都会给贺闻宵爸妈拜个年,有时候回不去就在手机上视频,温虞小时候没怎么感受过来自长辈的爱,贺闻宵父母全给他补全了。
但分手后没了那层关系,温虞也就发个微信说句新年好,别的也没那个立场去做。
他这两年过年都是在片场过的,一是忙,确实脱不开身,二也是为了逃避,省得自己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怪孤单。贺闻宵父母把新年礼物跟红包给他寄过去,里面还有热乎饭,温虞吃着心里也挺暖。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都是贺闻宵特意叮嘱的。
——礼物是贺闻宵亲自挑的,饭菜都是按温虞的口味做的,里面还有两个红包,温虞一直以为是二老一人给了一个,但其实不是。
贺闻宵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虞怔怔地看着他,怕又是自己想多了。
贺闻宵笑了下,刚想说什么,周荏平径直走了过来,对两人说:“你俩调整调整,十分钟之后开拍。”
这场戏大家都很重视,工作人员把人工造雪的机器推到前面,一旦ng破坏了雪景,就得进行恢复。
十分钟时间说长不长,一眨眼就过去了。
上场前温虞问贺闻宵:“所以今年我去你家过年?”
“去吧,我也两年没回去了。”贺闻宵说,“咱俩一起。”
他俩现在还没复合,虽然心里都放不下对方,但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温虞没立即答应他,只是点点头,说了句:“我再想想。”
“快点!你俩还在那说啥呢!”周荏平拿着大喇叭催促,“赶紧的!”
“来了。”贺闻宵应了声。
两人一块上了场,开拍后就不是温虞跟贺闻宵了,一个是袁齐,一个是路沅白,翘课跑到Cao场上玩雪的两个少年。
袁齐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惬意道:“这雪下得真大,我早就想溜出来玩了。”
路沅白不紧不慢地走在他旁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你怎么不早溜?”
“那不是不敢吗,老师就盯着我呢,一上课先点我名。”袁齐弯腰从地上抓了把雪,在掌心握成一个球,朝路沅白身上一扔,笑道,“好不容易有节自习课,写个屁作业,出来玩雪多好。”
他这一扔也没使劲,雪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