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苑这才真实感觉到他的存在,忍不住放声大哭:“回来就好……”
“活着就好……”
乾军第一仗就败了,大乾边境线被冲破,敌军以迅雷之势入侵北部领土,因为现场上的突发状况,贺玄带领的第一阶梯骑兵损失惨重,被迫退回第二道防线。
关于战马突然失控的事情,有人认为是南巫的巫术在作祟,传言越传越甚,很快在大乾的军营里传开来,搞得军心惶惶。
在第二道防线即将拉开时,贺玄吸取之前的教训,打算先率领步兵去迎战,由弓箭手占据高地助攻。
不料在开战当天,很多士兵竟然同时出现身体不适的状况,捂着肚子唤疼,导致士气大减,哪怕贺玄等一众将军拼了命的战斗,也没能守住第二道防线。
一步退,步步退。
谁也没想到,战神一般存在的贺玄竟然接连吃败仗,乾军从北方荒原一路往后败退,最后被逼近北境的重要要塞——边城。
这是最关键的一座城池,也是大乾北部的最后一道防线,要是被攻破了,敌军能一路杀到大乾首都,最要紧的是,边城里有三十多万百姓,要是被攻破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贺玄必须要死守这座城池。
至少连续的几次意外状况,所有矛头都直指南巫的巫术,传言南巫有个神通广大的巫师,能够用巫术Cao纵人心,现如今已成了南巫的国师,这次也随兵出征了。
贺玄不认为南巫巫师有这通天本事,便怀疑军营里出了jian细,一边命人在军营里仔细搜查,一边命人在城里发布通告,寻找道法高人。
换作从前,贺玄是万万不信这种灵异鬼怪,但亲眼见证突然失控的战马后,想法便动摇了,在当下这种情况之下,守住边城并不容易,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不能轻易放弃。
如今边城成为最重要的博弈,百姓们人心惶惶,街上乱糟糟一片,京城的援军迟迟未到,驻扎在城里的军队亦军心不稳,一切的压力都落到贺玄的肩膀上。
桃苑看在眼里,忍不住心疼,他遵循了贺玄唯一的私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跟着出去拼命,只能留在军营里,帮着做一些简单的军务。
深夜,贺玄忙着军务后,又去军医那里换了药,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帐,看着里面还亮着一盏油灯,桃苑单手撑着下巴坐在桌案旁,手里翻着一本兵法,昏黄的烛光映出他认真的侧脸。
“怎么还没睡?”贺玄掀开帘子走进去,被烛光拉长的影子打落在桃苑脚边,让他蓦然回头。
贺玄每日出去安排军务,桃苑都要提心吊胆,生怕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看到他平安归来时,才放下悬着的心脏。他搁下书籍,犹如倦鸟归巢一般扑进贺玄怀里,却被他胸前的盔甲磕了一下。
桃苑方才松开手,主动帮贺玄卸下身上的盔甲,瞧着比从前懂事了许多,却让贺玄心里不是滋味。
若不是生于乱世,贺玄甘愿解甲归田,与桃苑当一对神仙眷侣,永远把他捧在掌心里,当个娇贵的小公子。烛光熄灭之后,两人相拥着入睡,真切地感受着彼此,享受这难得的甜腻时光。当下情况如此不乐观,在惶恐不安的情绪下,难免需要寻找一点安慰。
“我们能打赢这场仗吗?”
贺玄察觉到桃苑的的不安,搂着他腰身的双臂又收紧一些,低头亲了下他的嘴巴,让两人的呼吸相融在一起。
“可以的。”他说:“回京陛下还要给我们赐婚呢。”
桃苑的心神这才安稳了一些,或许是此刻的氛围过于美好,他不禁憧憬起往后的情形来:“大婚当日,我要穿着红色的吉服与你拜堂,咱俩一定会成为京城最令人艳羡的一对。”
说着,他又可惜地叹气道:“早知道来之前就应该让人定制婚服,我可听别人说,一般的婚服都要定制几个月呢。”
贺玄被他带入最向往的浮世绘当中,瞧着他苦恼的模样,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子,语气低缓道:“不着急,到时候可以让礼部赶制,材质最好容易手撕,方便洞房。”
桃苑躲在他怀里,羞红了脸:“你流氓。”
翌日清晨,贺玄带着副将去城墙上布置兵力,刚走下城楼便听到卫兵来报。
“将军,有位姓伏的老道长求见,说能助你一臂之力。”
贺玄稍作犹豫,便扬手道:“快请。”
没过多久,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长被请进了将军大营,他手里拿着一把佛尘,眉宇透着一股正气,举手投足间,有种看破尘世的沧桑感。
“伏道长。”贺玄收回打量的眼神,主动起身相迎。
伏道长佛尘一挥,微微一欠身:“在下拜见将军。”
“道长无需多礼。”贺玄连忙请他上座,两人客套几句之后,便直接进入正题。
贺玄瞧着这道长也不像江湖骗子,便谦虚请教道:“道长,如今的情况你也明了,可有应对的方法。”
伏道长捋了捋胡子,脸色深沉道:“我年轻时曾去南巫游历过,对他们的巫术略有了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