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扎着马尾辫,背了个双肩包,一看见姜颂就小跑着过来,“嗨你好!我是陈蓓蓓。”
姜颂起身为她拉椅子,“你好,我是姜颂。”
“我当然知道你是姜颂, 你等很久了吗?”陈蓓蓓放下包,拿起杯子来喝了口水。
“我也刚来,”姜颂把平板给她,“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小姑娘大大方方地打量他,“真的,你比照片上还要帅一百倍。之前我妈跟我说能让咱俩相亲,我还以为她吹牛呢!”
姜颂本来在喝水,差点被她这一个“相亲”给呛住。
他想解释一下,但是又没她嘴快,“我小时候就在电视上见过你,现在有种追星成功的感觉。”
陈蓓蓓是挺典型的本地女孩,又飒又直,很自信。
虽然和于酉惜那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小姐感觉不一样,但也能看出她家里面一定是富养,身上那种单纯的孩子气还没褪去。
“我喊你来这种地方吃饭,你不会觉得掉价吧?”陈蓓蓓拄着桌面,环视了一下四周,“你别看这小馆子不起眼,但是做饭的味儿还行,而且特色是热食,我和我姐妹儿时常来吃的。”
姜颂笑笑,“挺好的,我也好长时间不出来吃饭了。”
首先他身体不允许,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顾长浥不让。
而且他上午出门之前,顾长浥又让他稍微吃了一点。
他到这也就需要点份汤汁意思意思。
陈蓓蓓给自己点了刺身和鳗鱼饭,挺贴心地问他:“你点什么了?我听我们说你之前生病了,现在还没好利落,有什么忌口吗?”
“还好,你点你喜欢的,不用管我。”姜颂象征性地点了一份罗宋汤和炙虾,就把平板还给服务员了。
小姑娘兴兴头头地嚼着餐前小点,“我妈之前给你送的那些鸽子,你都使完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再给你弄点儿?”
说起来这个姜颂就有些无奈。
也就他跟顾长浥说了要出来吃饭那天晚上,原本养在阳台上的几只鸽子居然扑棱棱跑了个干净。
就离谱。
但他肯定不能跟陈蓓蓓这么说。
“不用费心了,”姜颂很温和,“我家里还有几只。”
“啊,你真的好温柔,跟传闻里一点不一样。”陈蓓蓓单手托腮,“哪怕咱俩成不了了,能见见你我都觉得很开心了。”
姜颂没想到陈蓓蓓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内里却这么敏锐。
饭还没上来,小姑娘看了看姜颂,“我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
姜颂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陈蓓蓓冲他笑笑,丝毫不窘迫,“我谈过几次恋爱了,一见着你我就知道自己准没戏。”
姜颂顿时觉得自己跟不上这些小年轻的节奏了,有些腼腆,“别这么说,其实我今天来,也是希望当面跟你说一声。”
“嗐,我就知道是我妈硬撮合的。”陈蓓蓓嘬了一口果汁,“要说门当户对吧,咱两家也不是一个类型。光我单方面的喜欢你,恐怕也是没用。”
她怕姜颂尴尬,“你别有负担。这种事就是这样,没感觉就拉倒呗,还担心我找不着对象怎么着?”
姜颂温和地笑,“那怎么会?追你的人应该很多。”
“这方面我和你一样,”陈蓓蓓朝着他挤挤眼睛,“看不上绝不将就。”
姜颂的汤上来,陈蓓蓓还帮他把餐具烫了一下,“你肠胃弱,卫生上要比一般人更注意一点吧。”
小姑娘清爽细心,虽然姜颂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对她印象挺不错。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有说有笑的。
一顿饭吃个差不多,陈蓓蓓露出一点小女孩的狡黠来,“颂哥,反正咱俩已经社会主义兄弟情了,你跟我透个底,你是不是有朋友?”
姜颂想自己不生病的时候就在忙公司和抓证据,所有的缝隙里都插着顾长浥,哪有时间处朋友?
“没有。”他轻笑了一声。
然而陈蓓蓓并没有收起八卦的眼神,“那你手上的戒指,没有另一半?”
“另一半?”姜颂一头雾水。
“我去,你买东西都不仔细看看吗?”陈蓓蓓把他的手抓起来,递到他眼前,“这上头不是有半拉心形吗?明显的情侣对戒啊。”
姜颂转动了一下手指,那枚金戒在某个逆光的角度的确能看见半个磨砂的小心形。
“哦,可能我买的时候没注意,还是你们年轻人眼尖。”他依旧平和地笑笑。
陈蓓蓓“嘁”了他一声,“颂哥你也就比我大个五六岁而已,长得又很显年轻,放到大学里都有大把小姑娘跟在你后面喊‘学长’。你学什么不好,学别人倚老卖老?”
跟陈蓓蓓说话挺轻松的,姜颂逐渐放松下来。
他笑着摇头,“我没有。”
日料店里的暖风很柔和,在他脸上吹出来一点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