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带着铃铛的小金链子却没摘下来,走路的时候铃铃的响。
出来的时候齐海正在外面跟影五聊天,看样子是气的不轻,齐海的脸憋得通红,胡子都翘起来了一点。
“齐先生。”宣景喊了他一声。
齐海瞪了影五一眼,方才转过身来跟宣景打招呼,他听乔墨刚刚叫“阿景”,便跟着叫了一声“景公子”。
毕竟比起那位沉默寡言的乔大人来,齐海更愿意跟宣景说话。
几个人一起来了昭理堂。
范二睡了一觉身上好了很多,只是有些酸痛,他一大早就喊了孙沛过来,临时去丰州外的教院带了几只狸奴过来。
那些狸奴都被装在了一人高的铁笼子里,有的脖子上还拴着铁链子,另一头锁在笼子的铁栏杆上,即使开了锁,这些小狸奴也跑不了。
走到昭理堂前的时候宣景正在跟齐海讲笑话,冷不丁的看见这场面,惊得一下子卡了壳。
“齐先生…”宣景忍住想杀人的欲望,问齐海:“这就是你说的小狸奴?”
昭理堂外的石狮子上扎了根铁链子,另一头拴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说是脖子也不尽然,宣景只是从那尚且完好的半张脸上推测出这是个人。
那人是“卧”在地上的,四肢着地,一条腿还曲起来半抬着,将身上的“皮毛”展平晾着。
他全身都被裹了纯黑色的皮毛,像一条狗,偏偏留了半边脸,露出的哀戚的神色像是寒冰地狱,将宣景整个人都冻在了那里。
来之前宣景听皇兄讲张岂在丰州弄了个什么“狸市”,进樊石寨时齐海也跟他说有一些小狸奴给他玩,他只以为是一些小猫小狗的被圈住了贩卖。
却不料竟是活生生的人。
宣景忽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看见那个人后背上流了脓,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蚂蚁正在啃噬着。
齐海非常淡定,甚至还“好心”的跟宣景介绍起来。
“这只狸奴是个不听话的残次品,不听话被教管送到这里来看个门,景公子请往里走,我们二当家给您备的好货色还在里头。”
齐海说完还对着左右训斥道:“没看见吓到贵客了吗?还不快把这脏东西弄远点。”
宣景承认,在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封建一次,用自己手中的皇权先斩后奏把齐海剁碎了再说。
可他不能,正事还未做,若冲动爽快了这一时,只怕会有更多人受罪。
宣景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都在不停地磕碰,他惨白着一张脸冲齐海摆了摆手:“没事。”
话音刚落宣景终于没忍住吐了出来,早上刚刚用过的膳食被胃的主人一点不剩的全都吐在了这里,宣景半弓着身子咳个不停,乔墨搀着他的胳膊给他后背顺气。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宣景都没见过这样残忍的事情,宣雒疼他,哪怕有点小磕碰都要把底下伺候的人训一遍,能近他身的人无一不是Jing挑细选的。
进了景王府的人犯再大的错宣景也只是罚银子,实在不行的就直接让管家发卖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作践人的。
齐海把程大拴在门口本就为了杀鸡儆猴,既警了屋里那些笼子里蠢蠢欲动的小狸奴,好让他们安分些,也是为了试探宣景和乔墨。
若宣景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他反而还要怀疑,怀疑这是不是朝廷派来的来刺探丰州的细作,毕竟这场面,他齐海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是觉得残忍的。
如今他也不过是见惯了,再加上在公子身边待久了,心肠也比常人硬了许多。
至于那位“乔大人”,齐海倒没多怀疑,那位寡言少语,面容坚毅,除了那位“景公子”,对谁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看着就是个心狠的。
那被拴着的人训练惯了,见宣景吐在了地上东西,竟像闻不到食物的酸臭味似的,四肢着地爬了过去,开始舔舐地上的残羹。
乔墨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宣景的眼睛,将人踹到了边上。
“齐先生!”乔墨沉声喊道,满脸都是冰霜,眼神冷的下一瞬就要杀了齐海似的:“你吓到阿景了。”
齐海没由来的心里一跳,竟被乔墨眼中的杀气吓到了,他打了个哈哈,让旁边的人将程大牵到了石狮子的右侧方,不让宣景看见。
“抱歉,乔公子,这只狸奴质量不好吓到了景公子,您往里面走,里面有些乖巧懂事的,定能讨景公子欢心,也算是我们昨日冒犯的赔礼。”
宣景的眼睛还被乔墨的手心捂着,眼前一片黑暗,但乔墨手心的温度却让他镇静下来,他伸手轻轻将乔墨的手拉下来,攥着乔墨的一根手指,对齐海强笑了下:“失礼了。”
乔墨的手指好像有什么力量一般让宣景从中攫取了不少勇气,他强迫自己冷静,然后牵着乔墨的手迈进了昭理堂。
堂上范二坐在次首的位置,见宣景进来也没说话,还探头看了看宣景身后。
进了屋,离了那片地,宣景才好像活过来一样,地上有几个被红布盖住的笼子,宣景猜测估计也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