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此刻但凡在任何公共场合中提起司南的名字,得到的都会是司南更深的疏远。
只不过他的眼神仍旧无法控制的望过去,见他同所有人一般为他鼓掌,也便满足了。
至少此刻他站在高处,是能被司南看到的。
虽然所有的爱都无法得到回应,但至少所有的努力都有有了归属。
下台的时候,他坐回到司南旁边,两人拿着奖杯碰了一下。
贺深见忽然发觉司南的嘴唇有些苍白。
“不舒服吗?”贺深见担心道。
司南勉强扬起一丝笑意,靠在他耳畔问:“还有多久结束啊?”
贺深见看了看表,“应该还有半个小时,一会儿可能要合影。”
司南保持着嘴角的弧度,继续道:“那我还能撑,我们不要合影了吧,我想回去了。”
快要杀青的那几天贺深见就察觉到司南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他也试过很多种法子,给他买各种补药之类,但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筛子一样,无论填什么进去,都会悉数漏出。
医院的检查报告没有显示出来任何问题,司南的这副身体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正常人,只有他和司南知道,坏掉的是里面的那个他。
这件事只有他和司南知道,这是唯一一个他和司南共同享有,而他却并不觉得开心的秘密。
来颁奖典礼前,司南的气色好了许多,嗜睡的症状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有段时间他简直是说着说着话都能睡着的程度。
怕引起莫听白还有其他人的疑心,贺深见只好帮司南打掩护说司南熬夜写歌作曲,这让莫听白吃了一缸的醋,一直问司南为什么贺深见会知道他熬夜的事情,然后就没事往司南房间跑,一进就是几个小时。
若不是在那之后司南的状况好转了,可能真的会被发现也说不定。
也正是因为以为司南已经康复了,他才会放下心来,答应司南跨越海峡来到颁奖典礼。
但看司南现在的样子,也许真的是舟车劳顿的缘故,这边四月的气候并不怎么好,来到的第一天,司南又睡了十几个小时。
贺深见攥了下司南的衣襟,怕把他的礼服弄出褶皱又松开手,转而去攥自己的衣服,他不可以当着司南的面,当着镜头的面表现出来自己的焦虑,只好拼命地在暗处折磨自己。
“好,我们一会儿就回去。”贺深见轻声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大概是贺深见人生中最难熬的半小时,他要拼命克制住去看司南状况如何的冲动,又要告诉自己现在不能马上带着司南离开,不然会引起更多的注意。
半小时后,主办方组织合影,获奖的几位自然作为主角被向前邀请。
司南此刻力气已经十分微弱了,开口恐怕会立马引起注意,他只给了个眼神给贺深见,贺深见便不慌不忙地编了个必须要立刻走的借口说要提前离开了。
原本拍照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但根据历年的经验,这个那个站在C位,那个这个不能站在一起,这些那些要小合影一次,那些这些还要互相吹捧寒暄。一来一回折腾定下不了个把小时。
司南等不了那么久了。
主办方微微有些不高兴,但知道莫听白在外面,还以为他们是真的急着出去有事,说了几句话,最终还是领着司南和几个重量级的大佬合了影。
走出门的时候,夜风往脸上一扑,司南的鼻血就哗啦淌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头晕地像是有无数小Jing灵在他头上空转圈,时不时拿着木鱼向他的脑袋上敲两下,让他眼冒金星。
昏倒前他竟然笑了出来,“幸好没有被拍到啊。”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司南正躺在颁奖地点附近的酒店里,这里不比在大陆时,没有值得信任的医院,而且贺深见知道司南的这次晕倒并不是哪个厉害的医生能给他治好的。
在司南晕倒的半分钟后,莫听白就跑过来了,颁奖的时候他一直守在外面看直播,一开始看到司南和贺深见耳语的时候,他醋意大发,心里想着等司南出来一定要好好向他要个解释。
但在后来为数不多的几个远镜头里,莫听白一眼看出了司南的不对劲,就是那种明明不舒服但还拼命强撑出来的微笑。
他很了解这些,小时候他曾经这样过,长大了却丧失了这种演技,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选择冷着脸。
但司南是会因为不想让人担心而伪装没事的人。
他在颁奖典礼出门必经的门口等着,但被蹲点的八卦记者拍了几张照片,才察觉如果两人会提前出来的话一定不可能会走这个门,所以七拐八寻地才找到了正确的门口。
看到司南昏倒后,他下意识地就把瘫在贺深见怀里的司南抱了起来准备往医院送,但贺深见却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去,问原因贺深见却又不说。
“等他醒过来让他自己告诉你。”贺深见是这么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信了贺深见的话。开车载着司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