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提用另一只手安抚他,话语柔得像涓涓细流的春水,淌过贺凉的耳畔,“我们、可以先试试……我不会强迫你的。”
话落,他的耳尖先染上薄红,他用细密生涩的吻掩盖内心的不安。
他只希望,雄虫在意识模糊之际,能忽略他一不小心暴露的、卑鄙的本性。
贺凉压了压喉结,努力多时都不得要领的憋闷让他动摇,雌虫的温柔似乎能包容一切,无论他做什么……好像都可以?
他收回自己的手,撑在雌虫耳侧的枕面,“赫提……”破碎的话语噎住,空气因另一股更强劲的气流运转,热意渗入皮下。
隔开的距离足够发挥。
……
试到了很晚,雄虫脱力倒在身边,疲惫的呼吸渐渐平缓。
视野中,不该有的茁壮还撑着土壤,随着他的喘息起伏。
良久,赫提将发麻的手放在鼻翼间轻嗅,雄虫沾染欲.色的面容隐隐约约,它跟着成长。
喟叹随着月色弥散,最终无奈地氤氲成雄虫的名字:“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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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的夜空很美,星子影影绰绰。
疾驰的身影越过草丛,“梭梭”的响动惊起停歇的飞鸟。
“啧、啧,小狗?”
熟悉的唤词,温柔得像在呼喊爱虫。
身影动作僵滞,星月微弱的光照出一张麻木、又不甘的面容。
尾巴屈辱地摇动着,他朝着声音主虫的方向爬过去,尊严早在几十年前就被践踏得一干二净。
“霍恩先生”也只是一句遥远得不能再远的称谓,从一只身份尊贵的雌虫口中吐出,就让他方寸大乱。
奈尔的改造让他再不能直立行走,尾巴也会随着雄虫的唤声不受控制地摇摆。
他在雄虫面前蹲坐。敞开的殿门有光透撒出来,落在一张仰起的、带着讨好笑意的脸上。
雄虫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身为家犬,应该好好看门,不应该跑出来。”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就是这样的温柔迷惑了他,让整个霍氏家族覆灭。这只冒充他弟弟的、卑微的雄宠,从前只能匍匐在他身下讨好的雄宠,夺取了独属于霍家的权荣。
而霍家苟延残喘的唯一血脉,却被压制得无力反抗,爱意早在仇恨、屈辱中湮灭,如果有机会,他恨不得啖其血rou,嚼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雄虫的感知力很强,他抚摸的动作顿住,“小狗?你在恨我?”
那只手勾住他的下巴,雄虫的面容模糊。
痒意透过肌肤,雄虫轻挠那块,“恨又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得讨好啊,不然、会饿肚子的。”
不甘的泪ye滑落,晶莹的一滴滚落在雄虫的手上。
那只手摸索的动作停滞,霍恩轻咽了咽喉间的苦涩。
身前的雄虫缓缓蹲下,清秀好看的面容逐渐清晰,“呀……哭了?”
雄虫捧起他的脸,神态像从前一样盈满心疼,滑腻的触感抹化凉意,一下一下,力道渐渐加大,直到苍白的肌肤染上赤色,雄虫才停下。
“狗不应该哭。”
霍恩面色麻木,空洞又shi漉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雄虫。
如果再有机会,他一定不会买下这只毒虫。
恨意冲破了禁制,月光白的唇瓣哆嗦着,霍恩挤出嘶哑不已的字语:“你……就是一只靠下.半.身……上位的贱虫,哦……还有嘴……哈哈……呃嗯……”
禁制的痛苦让他喉间涌上腥甜。
预想的暴怒并未袭来,雄虫再次勾起他的脸,深情的眼神让他微慎。
唇瓣贴上温软,恍惚间,霍恩甚至不自觉地回应……
低笑在他们相触的唇齿间溢散,“即使这样,你不也沉浸其中吗?……霍恩先生?”
霍恩的眼白爬上红血丝,下巴温热的触感离开,脖颈一阵牵扯,“我给你的记忆不够清晰呢,霍恩?”
那是束缚他的牵引绳,多年的驯养让他无法抵抗雄虫的力量。
那股力量拖拽着他,进了内殿……
雄虫的吐息近在耳侧:“你不会想要咬主虫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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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撒在脸上,贺凉微微蹙眉,撑开迷蒙的睡眼,意识回归之际,昨晚的场景也跟着再次浮现。
心脏鼓动的频率渐快,他侧头就能看见眼下泛青的赫提……
他不自觉地抠着床单,他明明,不是那种饥.渴的虫啊?
一定是三月君……但如果是昨晚的食物有问题,不可能就他一只虫……
赫提有着自己的生物钟,即使睡得再晚,他也能在特定的时间清醒,睁眼就是雄虫苦苦思索、而后无措的神情。
“赫……赫提,早。”贺凉舔了舔干裂的唇,那抹幽蓝那么干净、澄澈,让他的罪孽感渐渐深重。
上次在边缘城的事是误会,这次的……
他难耐的请求依稀回响,每一句都那么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