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手术时间决定下来,他要提前住进医院观察一天,避免发生任何意外。
做完这些,三人结伴走出医院,才觉得少了点什么。
“你带来的那个人呢?”彭野出声提醒。
沈顾北抿唇,竟然有些尴尬。
糟糕,他怎么把小傻比忘记了?
要是郑安南知道真相,肯定会闹翻天的。
沈顾北想想就觉得头疼,连忙返回去寻找郑安南。
绕着休息区转悠大半圈,终于看到缩在长椅上休息的郑安南。
他今天起来太早,困得厉害。本来端端坐着等沈顾北,没两分钟,感觉困意袭来,索性倒在长椅上,缩起腿睡大觉。
兴许是头脑简单的人,睡眠质量都好。周围环境嘈杂,取药看病的人络绎不决,来来回回制造噪音。
郑安南却兀自睡得安稳,嘴里还发出哼哼声,旁若无人的磨牙。
看诊的病人和医院工作人员,从他旁边路过,基本都会被郑安南的磨牙声吸引过去,低头多看两眼。
沈顾北:……
不是很想承认自己认识他。
天人交战几分钟后,沈顾北最终克服内心的羞耻,朝郑安南走过去,拍拍他胳膊叫,“起床。”
“嗯?”睡梦中听到熟悉的声音,郑安南迷迷糊糊睁开眼,艰难分辨眼前人的轮廓。
“你回来啦。”郑安南认出对方,揉揉眼睛坐起来,声音含糊。
“你睡够了吗?”
“差不多。”郑安南吸吸鼻子。
“那走吧。”沈顾北顺手帮他捋捋头发,带着小傻比离开医院。
郑安南慢吞吞爬起来,后知后觉发现,今天的沈顾北有些温柔。
他竟然没有Yin阳怪气怼自己,这是奇迹吗?
——他一定更爱我了!
郑安南美滋滋的想。
从三院出来,距离跟郑成约定时间还有小半天,沈顾北搭乘另一条线路的公交车,来到扶溪市著名的‘暴富一条街’。
说是暴富一条街,本质其实就是金融交易区。这里有好几个隐藏赌场、地下钱庄,放眼望去能看到七八个彩票店。
许多人怀揣着发财的梦想,带着本金过来,结果越砸越多没办法回本,又走向地下钱庄。最终搞得倾家荡产还背负巨额债务,人生从此一片黯淡。
彭野以前给地下钱庄的老板当打手,对暴富街比较熟,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商店里那几台老虎机,就是赌场老板淘汰的旧机型。
“你来这里做什么?”彭野提醒道,“这儿赚不到钱,只要陷进去,就会血本无归。”
“我清楚。”沈顾北身为资本家,当然知道资本家的想法。
散户可能小赚,但资本永远不会亏。
“放心,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沈顾北确实没打算赌,他径直绕过一众赌场,拐过弯,停留在刚建成的高楼前面。
彭野看清楚他来的地方,脸上更加一言难尽。
“你来交易所做什么?这里比赌场还黑。”彭野吐槽说,“赌场起码是一局一局坑你钱,有来有回。炒股那就是无底洞,套进去就出不来。”
沈顾北比他更清楚股票的运作原理,听完只是笑笑,看向旁边江语夏,“你认识这个地方吗?”
江语夏抬头瞧瞧,又隔着紧闭的铁栏杆看看里面,眼中萌生出几分向往。
可惜今天还处于假期,股市不开盘,没办法进去参观。
“认识,我课本里有华尔街的交易所。”江语夏学习金融,理论知识积攒许多。
当初打算出国,就是想亲眼见证金融界顶尖区域的风云变换。
“你想试试吗?”沈顾北问。
“想,但是我没有本金。”江语夏语气惆怅。
他手边有一些积蓄,并不算少,但对于股市来说,仅仅只有小虾米的程度,必须随着海浪沉浮。
要掌握足够的本金,才有机会成为一条巨大的鲸,自己翻chao弄浪。
沈顾北猜出他的想法,轻笑着说,“会有机会的。”
“……真的吗?”江语夏心里清楚不太可能,但忍不住对眼前的少年抱有期待。
“当然。”沈顾北转过身,面对太阳说,“走吧。”
跟郑成约定的时间在下午五点,沈顾北从暴富街赶过去,正正好四点五十五,基本算踩点。
“阿嚏——”郑安南进入郑家大门,猛然打了个喷嚏,蹭蹭自己鼻尖吐槽,“里面味道还是好奇怪。”
“正常,花圃里许多品种,都是从国外引进来的。水土不服,必须大量施肥和营养剂。即使成功开花,花香也跟正常花香不同。”
“何必呢,我觉得本地花都挺好。”郑安南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他打心眼觉得没必要,但郑家显然不这么想。
郑老太太自视为豪门世家,衣食住行处处要体现高贵。她属于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