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长子刘据在nai娘的怀中被小心地照顾。作为目前唯一的皇子,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刘据几乎就是默认的太子。卫青抱抱他,亲亲他的小脸,逗的他格格直笑。
刘彻远远地望着他们,生着莫名的闷气。对于自己的行为,王孙会愤怒地来质问自己,为何卫青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反倒和外甥外甥女玩的高兴,莫非他根本对自己一点也不在意?这个时候刘彻倒宁愿被卫青用剑指着,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冷落谁……
一名少年跑过,刘彻一激灵,不经意地瑟缩,赶紧张望仔细辨认,原来是霍去病,当年的瘦皮猴已经变的这么英气逼人了吗?刘彻呆在原地: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他再也看不到白衣少年持剑而来。
“来来来!”刘彻笑眯眯地招呼霍去病坐,拿出几卷书简,“今天朕要教你的是兵法。兵法者,为将必习之。”
霍去病眨眨眼,道:“皇上打过几次胜仗?”
“……没有。”
“皇上难道打过败仗?”
“没有!”
“那——”
“朕没有领兵打过仗!”这下你满意了吧!
“皇上Cao练过士兵?”
“……也没有。”都是由别人Cao练好了用现成的……
“那皇上凭什么教臣兵法?”
“……”刘彻抓狂。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刘彻笑道:“去病啊,就是朕教你舅舅念的兵法书哦。”他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蔼司亲。
“哦——”少年终于露出了一点类似于崇拜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完全和表情不搭:“兵法书都是些空话套话,我觉得还是在战场上随机应变比较重要。”说完就行礼告辞了。
刘彻:“……”
角落里,太史令司马谈面无表情地奋笔疾书。刘彻从眼梢看见,恶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司马谈乖乖收拾退出去,到了走廊里继续奋笔疾书。
跟过去,刘彻看见了正在练习骑射的霍去病。白衣少年策马而过,拉弓放箭,回身,向后再次拉弓放箭。落空,便重新来,命中,还是再来。凝神注目,他的表情是如此认真,很安静,除了马蹄声,以及箭射到靶子上砰地一声,再无别的声响。
恍惚中,刘彻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的白衣少年翩翩而来,跨在马上,倨傲地挽着长弓,腰上别着弹弓。他侧头看见与自己并头前进的刘彻,笑开,欢乐而明亮。
羽箭,长弓,弹弓,在那细长的手指间转动。看见猎物,便抢在前面,用最快的速度放箭,中了目标后大声地欢呼,似乎根本不知道含蓄与谦让为何。可是当他在练习时,也是这样同一种神情……
“舅舅!”
这一声快乐的呼唤把刘彻拉回了现实,抬眼便看见霍去病下了马,跑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卫青。卫青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似乎在说什么,霍去病一个劲地点头,头点的那叫一个勤。卫青开始慢慢走,霍去病跟在一旁,就像一只快乐的小狗狗,从左边蹦到右边从右边蹦到左边。
刘彻的脸又一次拉长了:朕好歹也是你的姨夫兼舅夫吧,不听朕的话,对卫青的话倒是听的很哪……
再一次后悔不迭:当初自己怎么就没对卫少儿下手呢?不然现在去病就应该是自己的儿子……儿子不孝自己这个老子,哼……
**************
议事的时候,刘彻注意着卫青,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心,卫青以前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不论自己说什么,他都点头表示赞成?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厉害,一点不足和错误都没有?卫青真的有在认真思虑吗?或者根本只是在敷衍?
又是一声“皇上所言极是”,刘彻终于爆发,怒道:“皇上所言极是皇上所言极是,你就只会这一句吗?”宣布散了,拂袖而去。
卫青愣愣的,不知所措。几名议政大夫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脸上写满了疑惑,可是他真的不明白刘彻在生什么气。大家正在讨论制定的一系列对匈奴的战略方案都很不错,刘彻的建议和设想也有效而且切实可行,特别是设置苍海郡以御匈奴之东翼的提案,真是再正确不过,就算刘彻不赞成,自己也会想办法竭力说服。
刘彻这样的喜怒无常,真的让他无所适从。
刘彻气哼哼地回到后宫,王美人出迎。
刘彻旋身一指王美人的鼻子,道:“你说!设置苍海郡有何利弊?”
王美人怔住,疑惑道:“皇上,什么设置……苍海郡?这朝廷的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明白……也不是臣妾该插嘴的。”
刘彻抿了抿嘴,慢慢垂下手指。要问应该刚才问,在这里发火迁怒有什么用?
*************
自从争执那天后,有好一阵子刘彻不高兴再私下找卫青谈论政务了,他不想听见卫青顶撞自己。可是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卫子夫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王美人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后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