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仁骑跨在他的腰上,腿半拖半跪在在地上,因为用得是蛮力,他甚至觉得腰要被他夹断了。他从没感觉这么疼过,腿上挨了刀子也没这么疼,身上中了子弹也没这么疼。
他腿弯起来,用膝盖狠狠地一撞,定在他脊柱上,祝言仁脸上扭曲了一下,身子往前挫了挫压上他肚子。
易家歌趁他不备,左手从后扯住他的小衫,又一拳直接打上他的小腹。祝言仁立即疼得一躬身子,闷闷地喊了一声。他左手用力,一扯将他翻了下去。闷声撞在了地上 。“咚”他身子一翻,压过去,胳膊肘卡着了他细弱的脖子,眼角淌着额头顺下来的血,滴上祝言仁嘴角,与口腔破裂留出来的血混合在了一起,他平静的,肯定的:“你疯了。”
祝言仁气喘吁吁,被猛地撞在地上,他整个人都那么软,像是最后一点骨头都因为撞击冲散了。胸口剧烈的欺负着。让两个人都像是风暴里的一扁舟。他那么平静的看了一会易家歌,然后猛地从下边抽出拳头,朝他打了过去。
易家歌没防备硬生生在破裂的额角接下狠戾的一下。祝言仁手筋立即红了,血顺着他细细的筋脉火一般的蔓延。易家歌觉得眼前爆开了许多血雾,祝言是下来狠劲了,要打死他。他想着,胳膊狠狠地去压他已经红肿的脖子,拳头往他肋骨上砸,“咚咚咚”地,屋子里全是拳头砸在rou上的闷响和刺鼻的血气。
易家歌摸了一把脸上的血,爬起来,去了盥洗间,里面哗哗的响了很久。出来时,他脸上带着刚才的血迹,手里拿着一条吸胀的温热的毛巾。走到躺在地上的祝言仁身边,他踉跄着跪下来,把毛巾摊开,改在他脸上,一擦,水从他脸上往下流,脸干净了不少。没了血的掩饰,原来他的脸那么煞白。
“打够了?”易家歌闭着一只肿胀的眼,在地板上拧了一把毛巾。“滴滴答答”的,血水顺着木地板肆意的流,一些吸进了他挨在地上的裤子里。
拧干了,他搭在自己的巴掌上,撑开,另一只手握着毛巾角,要继续给他擦脸。祝言仁动了动脖子,看向他,木偶似的,因为肿很不自然,薄薄的皮擦着他的领子:“你把我姐姐还回来,以前的事我真的全部不计较,咱们好好过。”
易家歌轻轻给他把领子拨开,闭着的那只眼睁开了一条缝:“你姐姐我不在我这里。”
祝言仁抬起手握住他给他擦脖子的手,拉着他往裤子兜摸过去。易家歌摸到一条状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只弹片。
“这是我给贺天干的枪里的子弹,美国带回来的。别人没有。他开过枪了,纪云的脚上应该有小伤。你敢让我看看吗?”他说着,泪从眼角淌出来:“那个被劫得司机都认出纪云来了,你还骗我?”
易家歌说不出话,给他擦完脖子。在地上拧了一把,盖在了自己的脸上。血腥味一刹充满了他的鼻腔。他狠狠地一抹,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看起来有些狰狞:“那你答应我,让她跟贺天干走,咱们分开过日子。”
祝言仁脸上松了松,长长的吸了一口鼻子。点了点头:“好—”易家歌压下来亲在他嘴上,把他的尾音压成了一声叹息。他在祝言嘴上又亲又裹,发乎情止乎礼。他把身子撑起来:“起来吧,我一会叫医生给你看。我现在赶紧去找纪云。”
祝言仁把手攀上他的脖子:“带我去,我不放心。”
易家歌那只能睁开的眼睛里眸光一黯,又低下身子亲亲他。把他拉起来,同意了。两人一起开了车往水儿林去,纪云他们为了避人耳目要走小路,最快也要半天。他从大路赶过去,说不定能碰上。看见祝言仁的眼睛,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缴械投降,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是不希望祝言仁再难受。他不舍得祝言仁知道他最在乎的人死在爱人手里。
他边开车边猜想中间是出了什么大差子,纪云不会办这种不利落的事情。一定是有别人掺进来他不知道。他把车停到最近一条商业街,从后座拿出一顶礼帽给祝言仁带上。给他遮着雨,刚才他们走得很急忘记带伞,现在天上又零零星星的开始下起雨来了。
通往水儿林的路泥泞不堪,因为不常有人来的缘故,政府懒得修,这里常年走的都是要枪毙的□□人,是他们的黄泉路。
一脚踩进去,水就没到了脚腕。易家歌停下来,从泥里拔出两只土黄色的泥脚。到正抬腿的祝言身边蹲下了给他挽起了裤子边,shi了裤子,身上就要难受。将裤腿挽到他膝盖,两条腿又细又白的露出来,他看了看泥水,还是不忍心。蹲着问他:“我自己去,你在这儿等我?”
祝言仁摇了摇头,把他拉起来:“我都来了,还怕这点泥吗?”他把腿迈进去,就扎进了泥里:“我姐姐不会有事对吧。”
“不会,”易家歌走到前边,拉着祝言仁的手,充当了他的拐杖:“他们动手前会请示我。唉,你慢一点…”祝言仁身子猛地一歪,扑腾坐了下去。水花高高的溅起来,打上两人。祝言仁坐在泥水了,有些呆滞,易家歌站着笑他,但有分寸。只是把他拉了起来。臂弯盖住了他沾满泥水的腰。
等到了水儿林附近,那里除了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