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接吻◎
过年,对于我们一家来说,是一年里最随心所欲的日子。
我爸是孤儿院里长大的,所以不存在大年初一走爷爷nainai家里拜年的情况,我妈这边,最亲的两个人正在这套房子里呼呼大睡,也不存在拜年的问题。因此,前一晚买来的所谓早饭,成了午饭后的甜点,这里特指甜口的寿桃包。
温柏的爷爷nainai原是夏川人,在温柏上高二那年已经双双过世,而外公外婆早就跟着他妈妈出了国,自然也无需面对面拜年了。
我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看温柏有没有给我发消息。
页面显示没有,我不信,重新连接无线之后还是显示没有。我开始怀疑昨天晚上的那些画面是在梦里发生的。
许东南被我的手机屏幕光线亮醒,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我利落地下了床,跑进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两袋小笼包和寿桃包都完完整整地躺在抽屉里,沙发茶几上还立着许东南喝光的空可乐瓶。我心里的慌张终于压下去了一些。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先去就山呗。我拿出手机,给温柏发了一条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的问候:新春快乐!
发完消息我就回了房间刷牙洗脸,顺便把许东南从床上吵起来。
我以为存在的高中生生物钟在许东南身上没有一点体现,他在床上赖了半个小时,终于敌不过我的噪音爬了起来。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我把包子放进蒸笼,上锅开蒸。许东南嘴里塞着牙刷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哥,早饭做了吗?”
我指了指刚点火的灶台道:“刚开始做。”
他点了点头,回去吐了泡沫洗了脸,又凑进厨房里问:“什么味的?”
“一半豆沙包,一半灌汤包。”
我把昨天晚上剩的半瓶橙汁从冰箱里拿出来,对他说:“包子配橙汁,凑活吃。”
许东南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莫名其妙对着橙汁发起了呆。这时我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顶着鸡窝头到厨房门口关注我俩:“干嘛呢你们这是?”
“做早饭呢!”许东南抢答,我配合地点点头。
我舅丢下一句“注意安全”,迷迷瞪瞪地走了。
厨房里只有锅里水沸腾的声音,一时间又静了下来,我环顾一圈才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于是把厨房交给许东南,转身回了卧室。
温柏这才回复我,说昨天半夜和爷爷nainai视频拜年,早上醒的晚了些。老人家虽然身在国外,心里的春节却在祖国时区。
我回了个哦,又问:吃早饭了吗?
温柏回复了一张温叔叔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的照片,然后又说:以后我也给你做饭。
我虽然知道自己的厨艺不Jing,但心意还是要表达一下的:我会的菜也不少,有机会让你尝尝。
温柏很快回复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表情。
我问他:你忘了吗,之前我还给你做过番茄炒蛋。
温柏:你忘了吗,后来咱们叫了一桌外卖,原因是锅让你给烧裂了。
这个后续确实被我选择性遗忘了,但此时稍经提醒便又想了起来,尤其是那口可怜的锅…
由于目前的情况对于我辩解自己的厨艺很是不利,我决定换个话题:啥时候过来拜年?
温柏:吃完早饭。
我一看,丢下手机跑到我妈房间门口,敲了敲朝里喊:“妈,您要起了吗?温柏一会儿要过来拜年了!”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发现门后没有动静,又敲了一遍:“妈,您睡醒了吗?”
我趴在门上的姿势还没来得及收回,许女士已经杀气腾腾地拉开了门:“明天早上你别想睡了!”
赔笑地嘿嘿了一声,我说:“这不是怕您一会儿失了形象嘛。”
许女士哼了一声,不愿再搭理我。
许东南嘴里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在餐桌上冲我招手:“快nai次包纸。”
我顺势看了眼桌面,发现许东南这个干饭人居然已经吃掉了六个灌汤包!而他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后,飞快夹起下一个放进嘴里,结果被烫的哈斯哈斯吸气。
我慢悠悠地坐了下来,“烫到了吧,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
双层蒸笼里分别放了六个寿桃和一整袋的灌汤包,灌汤包小,十二个正好放满一层。许女士洗漱完毕往桌上一坐,筷子伸向盘子的过程中定睛一看,不可思议地问:“就这么点了?”
许东南拿着筷子的手一松,说:“我再给您下一盘。”说完蹭一下跑进了厨房。
我舅是最后一个上桌的,因为他临时有点事要和同事交代。这一刻,桌上是一个灌汤包都没有了。我往他碗里放了一个寿桃包,拍了拍他的肩:“舅,豆沙馅的也不错。”
温柏和温叔叔来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晚,我猜是温柏把我家过年松松垮垮的特性说了出去。
我和许东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部分电视台都在重播春晚,一小部分正在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