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明枫将驴车拉来的时候,阿叔和阿都沁已然拿出自家先前的存储,先给大黄上了一层止血镇痛的药草。
上了草药,见效却没那么快。大黄依旧是蔫头蔫脑的状态, 看着就让人心揪了起来。
不再多等,阿叔赶紧坐上驴车,带上方明枫和阿都沁。离开之前,他还对家中的狗崽们嘱咐了两句:“小白, 带着旺财它们看好家,我去给大黄看病,等等就回来了。”
小白是大黄的崽子中最聪明的一个,它知晓现下的情况,便蹲在门口处:“汪呜汪呜!”叫了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放下心后,三人便出了门。家中有狗子们看家,他们是绝对放心的,大黄带出来的崽子差不了,足够胜任这份工作。
镇集路途遥远,三人紧赶慢赶,到了黄昏时才到了镇上的医馆中。
这家兽医馆是镇上独一份的,大多数人还是愿意花钱为自家牲畜治病的。毕竟病死的牛羊与健康的牛羊价格相差甚远,花点银钱治好了,等将牛羊卖出去,主人家还是稳赚不亏的。
医治看门狗有些人却是不乐意的。不过这里毕竟是边疆草原,家中有条狗能省下不少的事情,而主人家与狗狗之间也通常会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来医馆治病的,不只有大黄一个。阿叔和方明枫小心抱着大黄进了医馆,连自己身上沾了血迹也来不及清理。
他在大夫的示意下将大黄放在木桌子上:“大夫,这是被鹰挠了一下子,您赶紧给医治一下。”
“我先看看情况,你别着急。”大夫是个白胡子老头,看着和蔼可亲,方明枫看着大夫在大黄的伤口处观察,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这个大夫看起来不像不靠谱的。
大夫开始着手医治大黄,他一边将原本伤口上敷着的草药拿下来,一边说道:“哎呀,这个伤口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止血估计要费事一些,但你们及时给贴了草药,现在应当没什么大事,你们放心吧。”
因为在镇集上是独一家的兽医馆,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早已经看了许多主人对自家牲畜无所谓的态度,如今看了他们这家人如此紧张,老大夫却笑了。
………
大夫给大黄治疗,三个人便都被赶了出去,按着大夫的话说,就是:“你们待在这里没什么用,只能让它觉得有底气,咬人更厉害。出去等吧,出去吧。”
于是三人被大夫从里堂赶出来,坐在外堂的凳子上等待大夫把大黄带出来。
“放心吧阿叔,大黄肯定没事的,大夫都说了情况还好,咱们就安心等着就好。”阿都沁看阿叔心中担忧,便出声安慰道。
“我晓得的,我都晓得。”
阿叔点了点头,道:“大夫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但是我这心里总有点慌……唉,真是!”
阿叔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心中焦急。方明枫道:“放心吧,阿叔,大夫都说了没事,肯定是没事的,而且伤口虽然深,却没有动到筋骨,只是伤了皮rou,日后养伤时好的也快。”
“是呢是呢。希望如此。”
过了一会儿,老大夫便从里屋出来,对三人道:“它没事了,回家养着就行。”
阿叔忙起身谢过:“多谢大夫,在哪里结账?要不要买两贴草药回去敷?”
老大夫摸摸胡子,笑道:“两贴药回去给它煎了喝就好,在那边结账。”
顺着老大夫指的方向过去,阿叔便去了那边结账。而方明枫和阿都沁便将大黄抱到驴车上,让它躺着歇息。
正准备离开集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星光点点。若是这时候回家,怕是会到三更半夜才能到地方了。
但若是不回家……方明枫看向阿叔。
今日火急火燎的过来镇集上,全然忘记了后半夜才能到家里。阿叔想了一会儿,摸了摸兜里剩余的钱,咬咬牙说道:“今日我们住在镇上,明日一早再回去。”
“阿叔?”
摆了摆手,阿叔说道:“今日来的本来就着急,现下春季蛇虫到处都是,更别提有些在夜晚出来觅食的野物,若是今夜赶回去,我怕会遇见什么咱们招呼不了的东西。”
“阿叔,今夜住在镇上哪里,客栈吗?”
“是,我记得先前常常听粮铺小二说的一家客栈,应当还可以,我们就去那里吧。”现在身上的钱还足够他们在镇上住一晚,倒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问题是,他们还带着小毛驴和大黄,不晓得这么晚了哪间客栈还可以住。这个时间点,大多已经打尖了吧?
阿叔不确定的想到。
他还没在镇集上住过客栈,不晓得他们是什么时辰打尖。
夜里有宵禁,三人不敢耽搁,便匆匆忙忙按着大夫指的方向走去。过了一条街右转,便看见了楼前挂着红灯笼的小客栈。
方明枫看着眼前朴实无华的小客栈,看了看外边的星辰与灯笼,随着阿叔踏了进去,阿都沁也紧随其后。
一进门,昏昏欲睡的小二便立刻发现了来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