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清醒的事实,他当初其实是抱着就这么睡下去的想法的,若是这个世界上没了傅宴殊,他觉得也没有醒来的必要,没想到自己真的成功了,看着傅宴满头白发,他心理不是滋味道:“我身上的修为是你给的?”
傅宴输送修为给景修衍时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比他预期的好很多,不过是白了头发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他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反倒是皱着眉头,开口逗着景修衍道:“怎么?不好看?”他脸色微沉,语气不善的问道:“你很介意?”
说完傅宴还故意向后退了两步,显示自己的不悦,原本这种戏码对景修衍根本就没用,曾经傅宴也这么玩过,不过对方却置之不理,甚至还会调侃两句傅宴的幼稚。
没想到这次景修衍的情绪如此激动,听到傅宴这么问,他急忙想下床靠近傅宴解释一二,可是因为长时间在床上躺着,景修衍的双腿还未恢复知觉,他直直的向着地上砸去,还是傅宴眼疾手快,急忙上前将人扶住。
景修衍可顾不得摔倒的事情,他抓着傅宴的袖子,一心想解释刚刚的事情,只听他紧张又直白的说道:“傅宴殊,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很好看,比之前更像是天上的仙人,让我自惭形秽。”
听到景修衍这么说,傅宴也有些意外,毕竟认识这么久以来,景修衍从不会以貌取人,不然他们也不可能从一开始认识,傅宴殊那副谪仙相貌太具有欺骗性了,以至于每个见过他的人似乎都以为他会想神仙一般无欲无求,清心寡欲,怜悯众生。
可惜,傅宴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凡人有的贪嗔痴慢疑,怨恨恼怒烦他都有,甚至他还痴迷于权利,想要谋夺三界之主的位置,曾经得到这位置对于傅宴而言的确有点麻烦,可现在傅宴殊已经死于宋怀的背叛,他现在叫傅晏。
傅宴,一个完全脱离于书中的人物,他可以书写属于自己的人生,没有外物能够横加干扰,既然天道非要走“邪不胜正”的路子,那就走好了,只是这次由谁来做正,谁来做邪,完全是由傅宴说了算的。
心情不错的傅宴,看着景修衍有些慌张的表情,笑着调侃道:“不必自惭形秽,”他盯着景修衍的脸,口气格外认真的赞美道:“你长得也不错,只不过以前魔界那些人不敢拿你的脸说事罢了。”
景修衍觉得自己有些不像是自己了,曾经若是听到那些人议论他的相貌,他恐怕二话不说就会抬手让那些人魂飞魄散,可现在听到傅宴这么说,他心里竟有些淡淡的开心,想现在就照照镜子,立刻找到被傅晏欣赏的部位。
魔界自古以来以强者为尊,成为魔界尊主之后,景修衍眼中只剩下了一件事,找到那个能够打败自己的人,无论是修仙界还是魔界,可惜,那些修仙者大名鼎鼎的人不过就是吹出来的名气,不过三两招就让自己压的无力反驳。
只除了一人,这样看来景修衍和傅宴是属于不打不相识的,那时傅晏殊的名气在修仙界还算是鼎鼎有名,任谁都知道天阙宗的大师兄谪仙相貌,是最有机会飞升成为仙人的修仙者。
两人初遇时傅宴虽然没有自报姓名,可景修衍见他的第一面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天阙宗那个传闻中清冷孤傲,白衣胜雪的大弟子傅宴殊,曾经景修衍只觉得仙风道骨只是修仙者的吹捧。
可见到傅宴殊之后,他才知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传闻不如见面,等他见到傅宴殊时才知道那些传闻并不夸张,甚至其实并没有说出傅宴殊真正的神韵,景修衍觉得眼前人没有看上去那么表里如一。
这才是真正有意思的地方,他从来不信时间真的有那种舍己为人,大公无私,心怀天下之人,圣人不过是人类幻想出来的存在,世间的人都有劣根性,或多或少,人无完人。
在遇到傅宴殊时,景修衍觉得他们或许会是同道中人,至于这个道是什么道他并不清楚,他以为自己会挑衅对方,殊不知,当时的第一剑是傅宴殊刺过来的,他当时只是下意识抵挡罢了。
两人对战的结果以景修衍险胜一招结束,景修衍从未遇到过如此独特的人,棋逢对手的感觉棒极了,他们其实不相上下,若下次换个地方,恐怕会是另一种结果。
看着眼前的人,景修衍有种做梦都虚幻感,他一时间有些恍惚,觉得是不是自己又做梦了,像是之前无数次梦里的场景一般,他从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可……之前大概是因为没遇到那个人吧!
自从遇到傅宴殊之后,景修衍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些坚持有些动摇了,其实凡事没有绝对,以前大概是他太幼稚了,以为自己的执念是找到能够战胜自己的人,可后来他发现成天打来打去其实也没那么有意思,好在他收手及时。
既然人已经醒了,傅宴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短期内他也需要修养,毕竟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江舒白那里自然需要算个总账。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傅宴微微一笑,有些怀念道:“久别重逢,难不成要在这里叙旧?说起来好久没喝你酿的梨花酿了,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