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是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奢求这那万分之一的,渺茫的可能。
看到山上有不少人受伤,被雷劈的倒是少数,更多的是因为慌乱逃跑而导致的踩踏,很多都是前来看热闹的凡人,江舒白也顾不得再追问傅宴,直接飞身前往了天阙宗队伍所在的方向。
见身后人离开,傅宴也看准时机趁乱逃走,好在山上凡人比起修仙者并不算多,有了天阙宗领头,山上的异动很快就被平息了下来,而此时的傅宴刚刚走到山中间的位置。
澜枫山并不小,若非御剑飞行,要从山下走上来至少得需要一天时间,上山时傅宴被带着飞丝毫不费劲,但下山就需要他自己走了,着实有些吃力。
但好在没有人发现他的失踪,或者他们发现了也并不在意他一个小人物的生死。
因为刚刚慌乱的逃跑,傅宴脸上的面具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他怕自己的脸在凡人之中过于引人注目,随手捡了个掉在地上的斗笠戴在头上遮住脸上骇人的花纹。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山上的大部分凡人都准备下山了,他们哪怕再好奇也不敌自己的性命,傅宴借着混乱藏在凡人的队伍中,趁着无人注意他顺手将自己身上的黑衣脱下,捡了块不知道谁铺在地上休息用的布料简单的绕在了身上换了身装扮。
一路上傅宴都心惊rou跳,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必须抓住,这幻境还没打开就这么恐怖了,若是真的开了他还不死的透透的?
下山的路上傅宴手一直是抖得,他知道自己今天幸运逃过一劫,好在刚刚的雷劫阻止了江舒白的动作,不然事情会发展成怎样还不好说呢。
傅宴不敢赌,他没有能力承担失败的后果。
天空渐渐泛白,看着那即将升起的太阳,傅宴觉得他的黎明马上要到了,他就要逃离这让人恼火,愤恨的惨境了,甚至此刻的傅宴已然不在意什么宋怀,江舒白了。
哪怕他们不会进入“须臾之境”,只要日后再不相见,其实都无所谓,傅宴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自由,哪怕可能……并不是很久。
就在他们走到半山腰时,天边的太阳隐隐露出了一个尖,即便很小,很微弱,但它却照亮了傅宴的天空,他忍不住舒了口气,露出一个真正的解脱的微笑。
但……可惜的是,比太阳更早出现的是一道光芒万丈的裂纹,它看上去有十几米长,那东西就直直的挂在天边,仿佛天空被撕裂一般,散发着五彩的光芒仿佛诱惑着众人进入。
傅宴微微蹙眉,他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赶到了他面前,他可没兴趣欣赏,就在他准备转身就走之际,身边忽然传来异动,这次是大批修仙者和修魔者赶来此处。
刚刚还算空旷的山路忽然间挤满了人,傅宴下山的路也被堵得死死的,就在他想另想办法离开此地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惊呼声,“刚刚那个……那个人是傅宴殊,是傅宴殊,他没有死!”
听到这个声音第一时间傅宴想要逃走,他脸色苍白下意识抬腿想走,但周围仍旧拥挤的人群让他下一刻便反应过来那人说的不是他,他是傅宴而不是什么傅宴殊,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傅宴殊?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傅宴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哪怕当前最该做的是离开此地,但他还是忍不住回了头,想看看书中那个霁月清风的美人到底是如何模样。
听到人群中有人喊傅宴殊的名字,刚刚惊雷劈下都没有波动的修者们,忽然间便慌了,有人是真的恐惧,但有人却是兴奋,兴奋看到传说中那个比仙者还像神仙的魔尊。
“傅宴殊?他竟然还活着!”
“什么?傅宴殊?这……他不是死在了仙魔大战里吗?”
“是傅宴殊!是他!他回来了,他来复仇了!”
人群中不断传出慌乱的声音,那个长的仙风道骨,风光霁月的男子可是他们的噩梦,哪怕皮相再美也盖不住他的恐怖,他可是差一点点就要掌控三界的存在。
可惜……就差那一点点。
傅宴抬头向着那道裂痕望去,只见裂缝前正站着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他眼睛上附着白绫,正要进入幻境,不过是在进入前的随意一瞥,便引起了地上人群的轰动。
他剑眉飞扬,唇角微弯,风姿清冷,身姿翩然,一身白衣胜雪,青丝如墨,银冠束发,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说的可不就眼前的人。
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的脸傅宴一点都不陌生,正是傅宴之前的相貌,不过,与傅宴不同,男子周身隐隐似乎飘着白色的仙气,淡薄朦胧却仿佛真的存在一般,不可否认,傅宴听到了不少人发出吸气的声音。
怪不得任谁都不相信眼前人是魔修,他长得太仙,太正了,若是他是坏人,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好人了,明明众人看不到他的眼睛,但那随意一瞥却有种睥睨众生之感。
可即便如此却让人心生不出半丝不满,反倒会觉得能被他看这么一眼是三生有幸。
傅宴本惊叹于“傅宴殊”出众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