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白的小指不小心碰到了傅宴的耳垂,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不算是吻的吻,他心中下意识的竟然在想:大师兄的嘴唇是不是要更软一些。
江舒白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他扶住傅宴的手顿了顿,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只道是自己想法过于龌龊,却不敢细想其中细节。
说的简单点,其实也无什么可细想,现在的江舒白已然忘记了刚开始决定暂时放过傅宴殊的初衷,他亦不敢想日后若是傅宴殊真的杀了宋怀,自己又该怎么办?
江舒白忽然感觉今夜的夜风有些凉了,他抬眼扫了扫窗户,它们都被关的紧紧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风,让人冷的如此彻骨。
江舒白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个事实,或者说他并不想花时间去细想,现在已经渡劫后期的他怎么会被这种自然的微风所伤。
手腕处微弱的鼻息已经用另一种方式印证了江舒白之前的猜想,傅宴殊现在这具身体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江舒白自然也注意到了傅宴最近嗜睡的现象,而且傅宴不但只是嗜睡,胃口亦大不如前,他其实从未想过大师兄会有今天这般虚弱的模样。
因为江舒白一开始就有清楚的认知,若不是……若不是宋怀在其中搞鬼,趁着大师兄不备伤了他,哪怕以江舒白现在渡劫后期的能力也未必能伤的了傅宴殊一丝一毫。
江舒白起身将轮椅上的人轻轻抱起,此刻的傅宴早已摘了面具,一身白衣的他安静的闭着眼,周身一股冷峻清雅之气,宛若朗风霁月的仙者一般。
现在就连江舒白都很迷茫,世人既说相由心生,又说人不可貌相,一时间江舒白不知道该相信哪一方,或者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宴殊了,是放了他,还是……
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傅宴,江舒白忽然一瞬间心中就释怀了,他知道自己其实想放过傅宴殊的,他也想放过自己了。
其实细想想,江舒白竟然不觉得傅宴殊有什么罪大恶极,罪不可赦的行为,傅宴殊不过是……
不过是善于利用人心,玩弄人心罢了,可这种事情不就是个你来我往,你情我愿而已。
一切的一切在死亡面前都显得宛若沧海一粟,人死灯灭,若傅宴殊真的死了,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想到此江舒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傅宴的脉息。
江舒白手指搭上傅宴手腕的瞬间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脉搏微弱,早衰之象。
那一瞬间江舒白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若是傅宴殊撑不到杀了宋怀的那一日怎么办?
最好笑的是此刻他已然忘记了在等着“祝余”解毒的瑶瑶,他只是有些不想让傅宴殊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悄无声息,没有尊严的死了。
江舒白无力的蹲下靠在床边,他眼神中带着些迷茫和无措,手不自觉的摸向了傅宴的脸庞,“大师兄……傅宴殊,我该怎么做才对我该怎么对你才好你告诉我好不好?”
魔界的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带着魔界独有的Yin鸷冷冽,让房间中原本明亮的灯光更加暗淡,一阵冷风吹过,蜡烛熄灭,一切都回归了原有的宁静。
第二日,傅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谁让魔界白日的天空也不怎么亮,这就导致了傅宴的睡眠质量格外的好。
傅宴悄悄在被子底下试了试自己的手脚,在“若木”的作用下他现在已经可以自主的活动手脚了。
傅宴殊没高兴一会儿又想到江舒白可怕的战斗力,他瞬间有些丧气的想即便是手脚筋恢复了又能如何,他还是打不过江舒白。
眼看“须臾之境”开启的时间越来越近,傅宴早就让江舒白放出话去,让宋怀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就在“须臾之境”开启的澜枫山地界内。
至于宋怀具体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傅宴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他的目的并不在于骗宋怀过去,从始至终傅宴想对付的只有江舒白一人。
若是宋怀能被顺利骗过去,自然是好,傅宴顺带着替傅宴殊报复一下宋怀,也聊表一下安慰之意,若是骗不了宋怀也无甚所谓,只有江舒白一人也更好对付一些。
澜枫山在修仙界与人界交界处,那里风景如画,依山傍水,四季如春,是个人人向往的仙境。
距离魔界御剑飞行至少也需要三四天,当然这是天气好的情况下,若是天气不好则需要更多时间。
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傅宴便对江舒白提醒道:“江舒白,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两人到现在已经在魔界待了数月,出门甚至都已经有了可以打招呼问候的邻居。
傅宴的话让正在从乾坤袋中取出饭菜的江舒白顿了顿,可他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嗯!先吃饭吧。”
傅宴看着桌上的“大鱼大rou”有些苦恼,最近也不知江舒白哪里弄来如此多的进补食物,寡淡的一点味道也没有,所以傅宴就随口吐槽了一句:“想吃rou。”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