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一变:“太医,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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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京城,楼府书房。
“大人,人来了。”
“让他进来。”楼知春起身。
不多时,一个身穿灰袍、头戴帷帽的人推门走了进来。此人摘下帽子,露出真容,正是皇宫掌印梁丰。
“梁公公信上说有要紧事,到底是怎么了?”楼知春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梁丰猛灌了一大口茶水,吐了口气道:“平阳侯的夫人,在东宫。”
楼知春一愣:“此话当真?”
“当真,”梁丰道,“消息可靠。”
楼知春来回踱步了几下,声音不免有些激动:“这可不是儿戏,万万不能有差错。”
前日那桩意外,闹得京城上下人心惶惶,楼知春听说叶从心被杀,平阳侯的妻子应氏也不知所踪,惊愕之余,立马就觉出了蹊跷。
此事如今闹得很大,皇帝已经下令,让太子带领刑部主审此案,追查真凶和平阳侯夫人的下落。
不说叶家和李家,他的新婚妻子李宜华这两日都没能好好吃上一口饭,心焦如焚,寝食难安。
李韬如今自己生死不明,没想到京城之中又出了这样的事。别人可能还不了解,楼知春却清楚李韬对他的妻子有多看重。
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有意而为之。可他绝没有想到,背后之人......会是太子。
“太子为何要这么做?他千方百计才能够和叶家联姻,杀了叶从心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楼知春仍然不信会是太子命人动的手。
梁丰没好气:“是我干爹发现的,那还能有假?”
楼知春定睛:“干爹?你是说......”
梁丰察觉失言,连忙捂嘴:“我什么都没说!”
楼知春意外至极,这么长时间以来,梁丰一直是他在宫里地线人,所以他才对皇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就连万贵妃先前打了哪个宫女他都能知道。
可他没有想到,海德英竟然会放消息給梁丰,还故意......让梁丰把消息带给自己。
楼知春看着梁丰:“难道之前也是......”
梁丰苦着个脸:“楼大人,您别问了,我这......不能说啊!”
“我就问你,之前你透露给我的那些消息,海德英全都知道?”
梁丰见他神色冷峻,也不敢骗他,唯有老老实实地点头。
楼知春拧眉:“为何?”
怪不得之前昭华宫和齐正殿的那些秘闻,梁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毕竟,他背后之人......是海德英。
可海德英是皇帝的大伴,是皇上的心腹,又怎么会在暗地里帮他呢......
楼知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楼大人,总之一句话,今日跟您说的这件事,真不是诓您的,”梁丰无奈道,“我干爹昨儿发现太子殿下随身带着一个荷包,上头绣了平阳侯的字,一看......就是出自闺阁女子之手。”
“凭这一点就能断定?”
“再多的,干爹也没告诉我。”
楼知春摇头:“你知不知道这事有多大?就凭区区一个荷包......”
梁丰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还有一句话......既然楼大人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也是干爹让我带给你的,他要你......去找苏大人。”
“内阁的苏大人?”楼知春一怔。
“干爹的意思是,苏大人或许有法子能帮你。”
楼知春望着他许久才道:“看来海公公是早就料到我要做什么了。”
梁丰迟疑着道:“楼大人,这事儿都怪我说漏了嘴,还望您千万千万要保密,事关干爹,我......”
楼知春伸手在他嘴前一挡:“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我只是想知道两件事,其一,海公公为何要帮我?其二,海公公又为何要让我去找苏大人?”
*
被苏允之关在东宫的第二个晚上,谢胥特地过来瞧了瞧她,还让人去传酒菜,显然是要在她这儿用晚饭了。
苏允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地是什么药,只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走过来,一动未动。
谢胥也并未因她的失礼动怒,恰恰相反,他的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看来......他最近很是称心如意。
苏允之知道,落到他手里,他必定会杀了她,只不过是,如今她对他还有用处,他还没有动手。
“夫人在这儿住得可还习惯?”谢胥拂袖坐下道。
苏允之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谢胥突然向她靠近,伸手摸向了她的肚子。
她本能地往后躲避,却被他抓住了手臂,不能后退半分。
“夫人莫怕,孤不过是想看看......有了身孕的肚子,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允之抿唇:“那殿下可看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