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遇是这么说的,但他具体会怎么做,林落还不知道。
凭林落对井遇的了解,这个人应该做不出来把苗彦君套上麻袋打一顿这种事。
其他的……就超出林落的认知范畴了。
他等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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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遇正在处理苗家的事情。
生活不是小说,苗家这么大的集团,井遇不可能说让人家破产就破产。
但是他可以动用一些手段,架空苗董——苗素君和苗彦君兄妹的父亲——在集团的地位和权利。
井遇在苗家的集团里有股份,不多,但足够他完成一些小Cao作了。
苗董在集团本来就不得人心,和其他股东有不少摩擦,这恰好可以被井遇利用。
可是,当井遇在做这些事情时,他遇到的最大阻力,竟然不是来自苗家人,因为苗家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搞小动作,而是来自他母亲。
井遇没搞几天小动作,井母就下命令,把人给叫回了家里。
她倒不是发现井遇在做什么,就是得知井遇有天没去上班,也知道苗彦君把林落给打了这件事。
井遇接到母亲电话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应该是更早,在他决定和林落交往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母亲不可能喜欢林落。
且不说林落是个男孩,而且和井遇年龄差别那么大,两个人所处的社会地位也是天壤之别。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林落都不符合井母对儿媳妇的标准。
她会干涉是一定的。
回到家。
上千平的大别墅里,除了佣人,就只剩下井母一个主人家。
井父常年在外工作,对于家里的事情不是很上心。
即便井母已经给他打电话,说儿子交了个才十九岁的男朋友,还在上大学,井父也只是让她跟儿子谈谈,并没有回来亲自过问的想法。
所以,当井遇走进家门时,就看到井母正在做指甲。
请了专业的美甲师来家里为她做指甲。
井母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很好,看面容像三四十。
听到脚步声,井母抬起头,看到儿子进屋,脸上立刻洋溢起笑容。
“来,过来,井遇。”井母招呼井遇坐,把已经做好的左手指甲给井遇看,笑着问,“你看好不好看?”
井遇对此着实没什么研究。
他认真看了一眼,答道:“好看。”
母亲也懂一点艺术,基本的审美是有的,而做美甲的也是专业人员,做出来不可能不好看。
可井母却不高兴了:“我每次问你什么你都只有两个字,就是好看,你都不能多说两句,就这么敷衍我?”
“……”井遇:“可是我确实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不懂这些。”
“那你就懂油画。”
“每天陪着你那小男朋友画油画,一陪就是一天。”井母不悦道。
井遇解释道:“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工作,他画画,我们各做各的,谈不上我陪他画画。”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只能尽可能地抽空陪林落,把闲暇时间都给了林落。
热恋期,怎么相处都是觉得不够的。
“行了行了,”井母翻了个白眼,“你还记得上回我问你,你是怎么说的吗,井遇?”
井遇沉默了,少许,他回答道:“对不起,妈。”
“但我不是故意骗您。”
“上回您问我的时候,我确实对他没有那个想法。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人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
能控制的那都不叫感情。
感情都是冲破理性的。
“就算是这样吧。”井母让美甲师先下去,她得和井遇说会儿话,说完再继续做。
“今天叫你回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对这个小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想法?”
井母道:“不过我话说在前头,素君才是我们家的媳妇儿。”
井遇顿了顿,反问道:“既然您都说了,那还何必问我的想法呢?”
“您无非就是想让我说,我对他只是一时新鲜感,过不了多久就会分手而已。”
知道是一回事,被戳破是一回事,井母顿时就恼羞成怒了:
“我问你想法还有错了?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
这是一句永远无法反驳的责备。
仿佛只要她站在为人父母的立场上,就永远不会有错,身为人子,就必须永远尊敬、顺从,不得违逆。
井遇早知道会这样,倒也没有多生气。
他只是觉得无奈,每次和母亲说话都会落到这个结果。
难以沟通,井遇便不想再沟通,他已经试过千百遍,想和母亲沟通了。
“您没错。”井遇道,“错的是我,我不听话。”
“但是,妈,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