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知道,他懂得。
我感觉徐子姚被教官针对了,扎马步和站军姿时,教官总把她单独提出来,他的口头禅从“流血流汗不流泪”变成了“来,许子姚同学,出来示范,大家跟着做!”
然后许子姚就再没力气同我嬉皮笑脸了,她每天都是第一个跑出去集合,生怕被教官挑刺,然后一解散便一摊泥似的趴在床上,倒头就睡。
这天下午,教官让徐子姚和我去器材室拿两人三足的绳子,说下午要组织比赛。
我和她穿过升旗台,徐子姚瘦了,一双大得夸张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她垮着肩膀,颓废得就差在脑门上挂一条“我投降,我认输!”
“我看见男的就头疼,就是我这辈子单着,一个人孤零零不找对象,也死都不找教官那样的!人家也看不上我哈,但是死都不要这种男的!”徐子姚骂骂咧咧,把唯一一点力气用在鄙视教官上。
“打扰一下,请问学校小门在哪里?”问话的是一个头发金灿灿,瘦高,穿着湛蓝色外套,十分chao流的男生。
准确来说是个好看的大男孩,因为徐子姚垮成彩虹的肩膀立马变直了,那双刚才饱经风霜的眼睛重新投射出光芒。
怎么说呢,非要形容就是漂亮,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把这个词用在男生身上。可他的确像个瓷娃娃一样,皮肤白皙,睫毛微卷,鼻子高挺,嘴唇薄而红润。
可是综合在他身上却很和谐,感觉像毛太阳一样暖暖绒绒的,一种从内而外的Jing致感,并不娘气。
“我们正好要去器材室,器材室再过一段就是小门,不介意的话请随我们来吧。”我说。金头发灿烂一笑“那就麻烦你们啦!”然后他就同我们一起走着。
其实我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他明明拿着军训服却没穿,而且我们新生已经军训很多天了他才来,头发还黄灿灿的,明显不符合规定。
徐子姚一反常态,非常文静,她的脸上是微微的红晕,看上去就像丰盈时期的水果。路上有很多教官经过审视了我们好几眼,不得不说这个男生,这个时期这种装扮真的是惹眼。
我们在器材室拿了一袋绳子,便把他带到了小门那里,原本我以为是要去办校园卡什么的,因为电信公司的职员前些日子在小门里插了把大伞,给新生办卡弄套餐。
可是现在一看并没有,小门也紧闭着,金头发却好像并不吃惊。小门这一带前些日子还在施工,把围墙拆了,由坚固的宽格金属网围起来。
金头发打量了一圈,并举起着手机四处拍照后,做出了一件令我和徐子姚瞠目结舌的事情,他退后三两步,把军训服往地上一扔,然后助跑扒上了铁丝网,并转头极招摇地对我们俩说“谢谢两位美女啦,我决定还是不军训了。”
“舒舒,我们怎么办?”徐子姚吓得脸色苍白。我一脸淡定“管他呢,这不是我们该Cao心的事情。”
“对了,刚才我的教官让我去教务处登记,我发了你们俩的照片,说你们在带我去的路上了,我还说你俩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做什么都在一块。”黄头发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齿式微笑,非常可恶的模样。
我觉得这个人真的可耻,我们帮了他还要把人拉下水,违法乱纪可不是什么十公里或者罚站就能解决的,于是一股火气冲上来。
我也朝他露出微笑,然后扯住他的脚,幸而他爬得不高,然而我长得还能算是高,在他一阵惊恐加不明所以的叫声后,我把他用两人三足的绳子绑在了铁丝网上。
先是一只,用绳子绕过脚踝后和铁丝网打结。
然后是两只,其间他不断晃动踢脚,然后我恐吓他我带了打火机,不听话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烧他屁股了,可能是我这模样过于凶恶,他信了,然而我并不可能带。
我用了好几根绳子,反反复复绕了好几圈,相同的是个个打了死结。
其实要是平常要解是很容易的,但是他双手得扒在铁丝网上保持平衡,可以弯腰试着一只手解,可是我打了死结,而且是很多个。
做完这些,徐子姚已经是非常复杂地盯着我,有点佩服又有点害怕。我把剩余的绳子捡起来向前走“走吧,晚了咱就要被罚十公里了。”
“那他…”徐子姚还在往回看。“现在是午间,我预计是一点十分左右,每天一点半的时候我们就得打扫倒垃圾”我偏了下头“那儿不就是垃圾场吗?打扫完总有人倒垃圾,不用担心,一会就有人发现他了。反正只要他逃不出去,就不关咱的事。”
“舒舒…你好像个女侠。”徐子姚不胜怯弱般看着我。我突然有点不知怎么回话…
下午训练完毕,我和徐子姚洗漱完后,瘫在宿舍里休息,忽然听到非常刺耳的校园广播“各位安静,现在播报一件非常恶劣的事件,来报道的新生林宿妄图翻越铁丝网逃离校园,逃避军训!这是相当可耻的行为!幸而被见义勇为的无名氏把他栓在铁丝网上,这才没让这起jian诈小人爬出,再顺便提醒一下啊,翻铁丝危险!施工的时候工人打碎了一面玻璃墙在外头,一直难收拾干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