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了啊!
“你那句话还记得吗?‘算我怕了你,在恢复修为之前都不离开你,这样可以吗’,听听,多么勉为其难,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很不情愿是不是?”
“……我没有不情愿?”
“这句话的意思,是等我恢复修为后就第一时间马上离开是吗?”
“……我不是,我没有!”
“倘若你当真如此厌恶我,你就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来,用你的喉咙发出这句话的声音。”
顾厌攥住那只颤抖中的手,强硬扣在其喉颈上,力气极大,几乎令季远溪无法呼吸。
“你……你别……这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远溪眉头痛苦地拧起,极为艰难地从嗓子眼中挤出断断续续的话。
半年不见,难道不是应该亲亲密密的在一起互诉哀肠吗?
为什么他要在这里遭受濒临窒息的痛苦?
上来就用一副被惹到的神情对待人,话又不说清楚,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吗?
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冤枉,季远溪眼睛酸涩忍不住流下眼泪,难受的生理眼泪和受到委屈的真情泪水混合在一起,一颗接一颗宛若晶莹宝石般落个不停。
顾厌一向见不得眼前人哭泣的神情,下意识松了手。
季远溪捂住脖子蹲下,获救般不停咳嗽。
顾厌跟着蹲了下去。
“季远溪,我很不明白,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假惺惺的问我发生什么事情?包括你在内修仙界的每一个人,都比我更加清楚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季远溪咳了半晌,双颊憋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不停流着泪摇头,源源不断的眼泪使他看上去狼狈无比。
顾厌静静看着眼前人,忽的用温柔的声音道:“季远溪,念在以往你救过我的恩情,我可以放你走,但我要去杀了他,还要把你绑在一旁,亲眼见证他是如何惨死的。”
季远溪猛咳一声,终是能发出声音,他顾不上那么多,声线嘶哑地厉吼出声:“顾厌,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顾厌勾起唇角,笑的极为惑人,“你觉得我是在发疯啊?”
“你、你别这样,我害怕!”顾厌的声音宛若来自地狱,季远溪牙齿几乎在打颤,他实在受不了,把心一横猛然扑过去,“我不要这样的你,你把我贴心的顾猫猫还回来!”
顾厌没料到眼前人会做出如此举动,微怔之下忘了防备,脚下不稳被季远溪扑倒在地。
季远溪不起来,趴在对方身上哭个不停:“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顾猫猫你跟我说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你这样我真的很害怕……”
顾厌很想硬着心肠把人推开,但季远溪哭泣的声音又让他于心不忍,怔怔的什么也没有做。
“你说我骗你,我都不知道哪里骗了你。”季远溪哽咽着道:“你说过再也不吼我不凶我,可你刚才的样子还不如吼我,狗男人,你说,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让你想杀我?”
“我……”
季远溪双手重叠放在他胸前,枕着脑袋呜呜咽咽,顾厌眸光往下挪,睨见季远溪手上空无一物,刚软下来的心顷刻间再次冷硬回去。
“季远溪。”顾厌忍着一颗渗血的心,极力让语气听上去又冰又冷,“你真的很会演戏,哭成这样……其实内心在嘲笑我傻,是不是?”
旋即他笑了起来。
一阵宛若夹杂寒霜的冷笑钻入耳膜,季远溪心头一颤,吓到情不自禁止住哭泣。
“我就那么好骗吗?季远溪,我不想再被你当成傻子看待。”
“……我没有骗你,也没有把你当成傻子过。”
“修仙界传遍的事情,你以为我耳聋眼瞎无法知晓是吗?所有人都认为你可怜倒霉,认为你在我身边忍辱负重,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从我身边逃离。”顾厌支起身躯,蹙眉把人推开,揭穿赤/裸事实道:“所有人都心如明镜,只有我一个人被你蒙骗,竟真的相信你我之间存在一份可笑的感情。”
他在说什么啊……
季远溪怔住了。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对吗?你以为我会死在深渊,是不是?所以你无比庆幸地跑了回来,迫不及待的和那个男人搞在一起。”
“仙门大比上聚集无数修仙者,即便我没死,你也断定我不敢来,对不对?”
“见到我还假意惺惺的演戏,其实暗中让人去叫那个男人过来救你,是不是?”
“季远溪,你真的演的一手好戏,演技逼真到竟连我都信以为真。”
每句话每个字,都犹如重锤一般敲在季远溪心上,他怔怔地看着顾厌,内心明明很想解释,嘴上却不知为何一个字都发不出。
顾厌自嘲般笑了一声,起身蛮横地攥住季远溪,“你不是想见他吗?我带你过去见他。”
手疼到快被拧断,季远溪难以抑制地痛叫出声,偏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