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仙尊!战神来了!”
所谓一鼓作气,斗志昂扬,三界但凡还没断气的,能跑的,灵力尚存的,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无数个逆流而去的背影,无数道犁庭扫xue的咒法,将黑夜点亮,似火树银花,斑斓绽放在巨形怪物身上,描绘出世间最绚烂的色彩。
灾难面前,众志成城,他们洒下的热血和汗水,唤醒了被世俗沉淀已久的赤子雄心,重拾年少年恣意的轻狂不羁。
“道心不灭,生生不息。”
这一次,无人再做缩头乌gui,无人再互相苛责,每个人都担起了责任,为天下而生,为自己而战,为道而正名。
“看到了吗?”姜迟坐在叶澜尘身边,“正道还有救,那群人还没糜烂透顶。”
叶澜尘仰面躺着,半阖着眼,“可惜我看不见了。”
“百世万世后,终有看到大道昌盛的一天。”姜迟凄苦地笑着,又问:“叶澜尘,你刚才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方才叶澜尘把孟庭珺这些年对孟思怀的想念,孟怀义与姜小婉的绝恋,以及念玉娇对孟思怀的愧歉都与姜迟说了一遍,长话短说,诉短情长,字字锥心,句句泣血。
面对姜迟不痛不痒地询问,叶澜尘轻蔑的哧了一声。
姜迟把手抵在了额头处,苦笑道:“我都说服自己不信了,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呢?叶澜尘,你怎么就能这么残忍呢?
叶澜尘倏地做起,猛地扑倒姜迟,咬牙切齿道:“姜迟!我不会原谅你!我恨不得吃你的rou,喝你的血,要你不得好死!”
说着,叶澜尘朝着姜迟的脖子咬下,竟将他的脖子咬出了血,留下一排齿龈,“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还我孟庭珺,你把孟庭珺还给我啊……”
叶澜尘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姜迟没有反抗,而是拿手轻抚叶澜尘的青丝,一下比一下温柔,“对不起。”
对不起……有何用?
“我们都是罪人,下地狱都会玷污了那块圣地。”叶澜尘止住了哭声,“自毁元神吧,我们这种人不配拥有来世的。”
“……好。”姜迟应到,却是一掌打晕了叶澜尘,他轻柔平缓地将叶澜尘放到旁边,“但我还想再做一次英雄,哪怕只是最后一次。”
姜迟机关算尽,终是负了他人卿卿性命。
他拖着荆棘满刺的血rou负罪前行,他混账,他矛盾,他病得不轻。
他是姜迟,他为民为道为天下,行尽大义磊落事,乾坤巅,无愧于苍生。
他是孟怀义,他自私狭隘,恩怨分明,他一边报仇一边报恩,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万人皆能用,百子皆可抛,罪骨支身,但他无悔。
补天,势必要牺牲一人。
刑天巨怪被砍得七零八落,刚开始众人的努力还有效果,怪物拼凑的四肢百骸完全跟不上凋零的速度,可到后来,人们发现无论他们怎么破坏,怪物以超过方才十倍的速度在进行自身的修复和补缺。
随着体力,灵力极度的消耗,很多人撑着残偻的身体,气喘吁吁地破口骂娘。
这种砍不死的混蛋,打起来太费时费力,再下去,怪物没死,他们先得虚耗致死。
顾昭立于半空,俯瞰地面的残兵伤将,脑中快速想着可行方案。
“必须速战速决,怪物依靠着黑水而生,只要封了天漏,怪物自然会消亡,可问题是,补天的路径被怪物挡住,得有人劈开怪物的身体强行占一条通天之路,速度,力度,爆发度,灵力的饱和度,都必须一等一的Jing纯。”
顾昭思路清晰地揣度着:“我一个人无法做到,做不到……起码三个人,对,起码三个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一人劈开怪物,一人送另一人上去,最后一人……补天……补天者,必死无疑。”
顾昭握紧了同归,狠狠地咬牙,转瞬之间,他纠结了很多,想了很多,最后长长叹一口气,“阿燃一定会引我为傲的吧。”
“你们!”顾昭大喝一声,“谁有足够的灵力一刀劈开这只东西!”
四下无声,大家大眼瞪小眼看了一通后,丧气道:“仙尊啊,你看咱们现在灵力所剩无几,别说一刀,几十刀都未必撼动得了。”
“一刀不成,可以连续砍他个十几二十刀不?”
顾昭沉下脸,迫使自己镇定,可好话囫囵吞了一口,跳出嘴里的还是“废物”,“蠢货”,“要你们何用”之类的词。
这回顾昭骂人,那些仙门百家自愿受着,无人再敢不服。
他骂得对,骂得妙,只要瑶光仙尊还与他们并肩作战,只要能带领他们打赢这场战,甭管他怎么骂,骂得多难听,对他们来说都是妙语连珠,舌灿莲花。
“呃!”顾昭一脚飞踹,踹歪了怪物的脸,借力回到地面,对颜卿道:“文朔,需借你神武一用。”
“何用?”
“一会儿你拉满弓,把老子送上天,”顾昭快速解释,“我用同归自下而上对半开怪物,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