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杨心素惨败,到了第二招的最后一剑,杨心素刺向无砚,但剑尖稍偏,以及无砚反应极快,一闪身,剑尖只从腋下的旁边穿过,没伤及无砚与衣衫,而无砚趁机会用剑柄的末端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下方,之后就收手。
杨心素愣在了原地,像变成了木头一样。
阳清远走上前来,指出杨心素的破绽:“交锋的时候,你反应慢了一拍,变通还有些迟钝,尤其是最后一剑,要是往上刺,无砚再怎么挪移,都会被剑尖逼着。”
杨心素呆呆地启唇:“剑柄……”
阳清远回道:“剑柄怎么了?谁规定比剑一定要用剑尖,剑柄也是剑!”
杨心素渐渐恍悟了起来,纳闷道:“那我这一招,是输给了无砚舅舅?”
阳清远理所当然道:“你的一剑扑了空,也是错误的一剑,而无砚用剑柄成功撞到了你,所以算你输。”
无砚提醒道:“你还有最后一招的机会。”
——最后一招不能输!不能输!才能去平京,见李祯!
杨心素不禁暗暗握紧了双拳,暗暗咬紧了牙关。
又歇息了五盏茶,轮到银枪交锋,双方各执银枪,打得无比激烈。阳清远坐在石凳上看着,看了许久,不由心忖:那小子怎么现下才开始有认真的感觉,被逼急了吧?无砚策划的这三招比试还真管用,大正第一个天子可真是他的弱点!
最后一次,杨心素偏过身子避开无砚的枪尖,随即举银枪-刺了过去,却是轻卷无砚刺过来的银枪,紧紧缠住了枪尖,令无砚一时无法抽回银枪。
无砚微微一笑,说道:“好了,该收手了。”
杨心素把银枪抽回,关心着问道:“这是打成平手了?我是不是,可以去平京?”
无砚将银枪抛给了他,让他接住了,就转身走向石桌:“几日以后吧。具体什么时候出发,到时候再告诉你。”
黄昏之前,无砚与阳清远缓缓穿过回廊,这时候的回廊里没有其他人,阳清远便说:“我觉得,如果时不时拿大正第一天子威逼他,他不敢不勤奋苦修。”
无砚听了,只是轻轻一叹,不言语。
阳清远好奇他这样的反应:“怎么?你觉得这样不妥?”
无砚坦白:“我最怕家里人知道他与李祯的关系,尤其是我堂姐,她肯定会认为,她儿子那样,是被我教坏的。我们成亲之前,她也几次反对我和你的关系,如果不是我爹的成全,我们也走不到今日。”
阳清远深有感触地说道:“她毕竟是被太上皇退婚过的女人,心里不是滋味吧?太上皇心里只有那个男人,没有女人,所以她要是知道她儿子也喜欢男人,肯定气到吐血。我最怕这件事连累到我们……”
无砚侧头望向他,认真道:“我最怕你乌鸦嘴,一语成谶。”
阳清远立刻道:“我……”
无砚不让他说完,就立刻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双唇,看到他微微皱眉,听到他喉咙里发出意思不明的呜呜声,忍不住发笑了一回。
翌日午后,朱炎风披着浅棕衫子,坐在靠近悬崖的一个洞口边,面对着悬崖,面对着日辉,盘腿静静地打坐,双目也静静地闭着。
一道瘦高的人影渐渐走近,来者戴着麒麟角紫金面具,身着一袭黑袍与玄黑广袖衫,银白的发缕好似发光。
紧盯着朱炎风不放的四名天狗面具男子回头瞧见黄延,便恭敬地拱手,正要说一句‘见过掌门’,但黄延轻轻扬手,示意退下,四名天狗面具男子便遵从命令,一声不吭地离开。
黄延继续往前走,走到朱炎风身后,微微弯腰,用双手蒙住朱炎风的双目。朱炎风仍旧清醒着,立刻抬起双手抚了抚黄延的手背,轻轻问道:“延儿?”
黄延在他双耳边回答:“你知道是我,还要问?”
朱炎风说:“我真怕自己触摸到的不是你,是一道幻影。”
黄延回道:“如果我是一道幻影,那你也要为了一道幻影日思夜想不是吗。”
朱炎风顺着他的手背摸到他的手腕,再摸到他的小臂,来回摸了摸这双小臂,摸回到手背,轻轻一摘就轻易地摘了下来,把这双手轻轻握在手中,但这双手就像水一样,很快就从手中滑走,不多停留半刻。
黄延在他的身后坐下,朱炎风回头转身,面对着他,为他解开了面具的细长红绳,轻轻摘下了他的面具,他的宝石般的眼眸,瓷白的肌肤,桃花一样的唇瓣,在移开面具以后,映入了朱炎风的眼底。
双手捧着面具,朱炎风启唇:“这样才是我熟悉的……”还没有说完,黄延突然间倾身靠近,一只手撑住洞口的边缘,覆上他的花瓣。
虽然一开始猝不及防,朱炎风微愣之后,放下面具,双手搂住了黄延的腰身,与他疯狂相覆,一直覆到吐息不能才停下。
黄延轻轻靠着朱炎风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那些面具人之中,凡我旧部,我都已命他们插上了风车,这几日,我要与天离出去一趟,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