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找了一个空位,帮我去跟那一桌客人说了说情况,对方人也不多,只有三人,刚好空出一个位置,我坐那儿正合适。
听说了情况的三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人表情不冷不热,另外两人倒面带笑容对我点了点头。
看样子是同意了。
我过去打了声招呼,左手边蓝布衫子那人唤了我一声:“别来无恙啊魏老板。”
沧州开店第一天我对外称自己姓魏,所有人见我都喊我一声魏老板。
我瞧着对方想了一会儿,遽然记起来了,这人不正是雷老板吗?
“唉哟,都是我眼拙,一时没认出雷老板您啊,失敬失敬!”我说道。“常常是雷夫人光顾生意,雷老板您很少来,所以一时没认出来,您要是也常来,我铁定不会不记得您的。”
“魏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还差我一个吗?”
“说笑了,去年我好像是卖给您一个钓鱼竿,您觉得好用吗?”
雷老板出了名的爱去河边钓鱼。
记得他刚来店里,一脸不屑,都是开门做生意的,难免遇上同行找茬,要不是跟雷夫人有几分交情,估计得有场恶交。
从他夫人那儿得知他的爱好后,我投其所好,等他下次一来给他推荐钓鱼竿,他果然上钩了,之后再没来甩脸色给我看了。
他乐呵呵道:“当然好用了,不过我后来生意忙,常年外出倒没怎么钓鱼了,送给我一个同样喜欢钓鱼的侄儿了。”
“您现在在哪儿做生意呢?”
“西域。”
“哇,那块儿干旱,常常几个月不下雨,天天顶着太阳,还要迎着风沙,您身体吃得消吗?”
“吃不消也得去挣钱啊。”
“也是啊。”
雷老板喝完杯里的酒,无奈慨叹着:“风沙确实很麻烦,商队里死了好几个人了,我都快愁死了,魏老板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一下啊?”
我想了想,“我店里确实有些东西能帮助你们抵御风沙,至于管不管用我不敢保证。”
“有就行,我相信你,你店里东西虽然奇怪都非常实用,我已经领教过了。”他道。“当我照顾你生意,你有多少全部卖给我,我晚点派人去你店里取。”
“行。”
“原来是雷老板的熟人,雷老板你也不给我们介绍认识认识。”对面腮边留着短须的男子说道。
雷老板拍着大腿,“哎呀,光顾着聊天忘记介绍了。”他赶紧又道,“这两位都是我的好友李老板和成老板,这位是浮来暂去的魏老板,你们应该听过。”
姓李的男人眼珠一转,像是记起了什么,“原来是住在浮来暂去的那位‘大人物’啊,失敬了。”
我微怔,“大人物?”
我怎不知自己成了大人物了?
雷老板笑着为我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你刚搬进浮来暂去时好多人都猜测你的身份,还以为你是仙人呢?”
一瞬间,我心脏猛然一跳,“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仙人?”
“也不知是哪儿谣传说浮来暂去以前住着一群仙人,你生得仙人之姿,大家一看都以为你是仙人,后来跟你接触久了就知道你不是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席上他们笑着,见状我摇头苦笑,想不到曾经居然还有这么一桩事。
我们边吃菜边聊天。
酒楼门外忽然响起锣鼓声,接着有长长的队伍走过去,队伍里出现一顶花轿,奇怪的是花轿四周挂着的绸缎不是红色,而是黑色。
那些跟着花轿前行的人表情也很奇怪,一个个都没有笑容。
更古怪的是,打从这个队伍经过门口,本来喧闹的店里沉默了不少,还有人叹息着转过脸,似乎不忍心看下去。
我猜到一二,却又不是十分确定,只得问雷老板他们:“为什么花轿上面悬挂的布是黑色的?”
倒是不太欢迎我的成老板开口了,“那是冥婚,你知道什么是冥婚吗?”
“和死人拜堂成亲吗?”
“对咯,你觉得吓人不?”他讥笑道。“干这事太损Yin德了,非得给自家死掉的儿子花钱买个人陪葬,不怕死后下地狱啊。”
“那轿子里的人现在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
“不好说,听话呢,还能活着见到自己的棺材,不听话呢,连自己的棺材长什么样都看不见。”
这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
要人陪葬还得乖乖听话,听话也只能多活几个时辰,板子一封,往土里一埋,不得照样去死吗?
封建思想真是害死人啊。
正当沉寂一片时,望着门外的小二忽然说了一句,“轿子里怎么是个男人?”
有人说了,“你眼花看错了吧,谁家找个男人陪葬啊?”
又有人来了一句:“你们看见前面举着的牌位没有?那是邱家少爷的牌位。”
客人甲:“是邱家那个身体不好的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