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雨这么大, 怎么不进去?”盛星澜蹙眉, 伸手将人拽起来。
“等你啊。”
这句话太过自然, 盛星澜心房又一处塌了,接过青年手中的雨伞, “下次再等我的话, 就去门里等着, 风雨那么大,小心生病。”
男人话里话外的关切与担心, 让易橙受宠若惊,又忍不住心里窘迫, 脸颊微红,“我知道了。”
如易橙来时猜想的那样, 今天盛老夫人“请”他们来老宅, 就是为了解决付愉的事。
付愉的父亲付正鸣正直又古板,今天偶然从佣人口中得知女儿设计暗害易橙一事后, 大为震怒。
虽然暗害并没有成功,女儿最后还自食恶果,但付正鸣心中有愧, 冒着风雨从B市赶来A市,非要让付愉亲自给易橙道歉。
因为此事,盛与淳与他大吵了一架,整个客厅都是低迷的气息。
盛老夫人半眯着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假寐,直到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浑浊的双眼睁开,看向门口处。
打着一把雨伞的两人同时进门。
“nainai。”盛星澜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一一打招呼,“父亲母亲,姑姑,姑父。”
付正鸣的心情不太好,但听到侄子和自己打招呼,还是勉强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点了点头。倒是盛与淳这个姑姑,板着张脸,连个眼色都不肯给。
眼眶红肿的付愉站在付正鸣旁边,看到二人进来后,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句表哥,接着她怯怯地看了一眼易橙,“对不起。”
看着红了眼眶,一脸被教育过的付愉,易橙微微诧然,来之前猜过是为了付愉的事,但没有想过把他喊来后,会是为了给他道歉。
“之前很抱歉伤害了你,对不起。”没得到易橙回复的付愉再次道歉。
看到这一幕,盛与淳那张脸也板不起来了,心疼的同时又对着易橙怒目而视,“只是一杯苦瓜汁而已,小孩子搞搞恶作剧很正常,你至于那么生气吗?”
盛与宴闻言,冷冷一笑。
“据我所知,那可不只是一杯苦瓜汁,一个恶作剧那么简单。”
付愉身形一僵。
盛与淳生气的面孔也扭曲了一下,扯出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哥,你在说什么啊……”
“那天跟着她的佣人都如实说了,如果星澜没有及时赶到竹林,你女儿会使强制手段让易橙喝下那杯苦瓜汁,然后再送进酒窖,关到宴会散席。”盛与宴说完,对着盛与淳讽刺道:“你觉得,这还只是一个恶作剧,那么简单吗?”
盛老夫人蹙起眉,也觉得付愉这个做法过了,酒窖Yin冷,又是寒冬之际,易橙进去了,不出半小时就得生病。如果真关到宴会散席,恐怕命都得丢在那。
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她这个女儿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盛与淳第一次被母亲那样的目光看着,当即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盛星澜和盛夫人听完那段话,心都狠狠吊起,盛星澜更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易橙的手,生怕会失去。
幸好,幸好那天他及时赶到了。
不然,那个结果不是任何人都想看到的。
易橙拧着眉心,有些难以忍受,倒不是因为付愉的种种作为,而是盛星澜握得太紧,他的手有点疼了。
付正鸣是好面子的人,听完女儿的恶行,简直愧疚难当,无颜面对众人。付愉被当场揭穿,更是不敢说话,大家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
一时之间,客厅陷入安静中。
“付愉的道歉,我接受了。”蓦地开口的易橙,顿时收到了所有人的目光洗礼,付愉难以置信的同时,又有几分隐秘的欣喜,“你不怪我?”
不怪是不可能的。
如果盛父说的是真的,那么付愉就不再是简单惩罚自己,而是想要他的命。
易橙还没那么“善良”。
“在此之前,我只想问一句,是谁告诉你我来到了生日宴上,并且还在偏厅旁的竹林里。”
付愉怔住。
其他人闻言,也是怔愣片刻,盛与淳最先反应过来,抖着嗓子道:“难道,你,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利用小愉?”
“我是有这个猜测。”知道他在偏厅的人屈指可数,但绝不包括付愉。
盛与淳紧张又急切地看着女儿,“你快仔细想想,当时易橙在偏厅是谁传来的消息?”
众人也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付愉嗫嚅道:“是佣人传回来的。”
“佣人?”
“嗯,当时我在后院赏腊梅,路过的佣人说偏厅里待着位贵人,表哥总往那边跑,我一时好奇,就问了。”
盛星岚:“……”
盛星澜:“原来,你一直有去看他。”
明明主人格的话听起来很正常,但盛星岚就仿佛被戳到痛脚一样,气道:“废话,他是跟着我一起来的,我怎么可能不管。”
盛老夫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