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江旷去找了何警官,问他江令辉会怎么判,何警官说这个要看检方跟法院,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轻则无期,重则死刑。
跟着在休息室里江旷见到了江如故,有好一段日子没见,江如故老了许多。
审问江令辉和江令玮的当夜,江旷并没跟他碰面,而后去了宛丘跟组,直到此时父子俩才见到面,这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江旷一时心内复杂。
江如故看到了他,却没什么神色,有些怔怔地,老态毕露,江旷坐到他边上,递过去一杯热水。
江如故接了,握在手上,过了会说:“小旷,你说咱们家,是不是被诅咒了?”
江旷知道很多人老了后会开始信鬼神,多半是遭到年轻时作恶的反噬后,走投无路之下抱住最后一根稻草,江旷的确感觉到江家的气势正在无声无息地下垮。
虽然还能撑住家大业大的面子,但撑不了太久了。
甚至不像别家,比如缪家,是来自外力靠山的倒台而被牵连,江家是被从内侵蚀,江令辉固然可恨,但他不是根源。
江旷看着江如故,心明如镜。
眼前这个人,他的父亲,亲手起了高楼,宴了宾客,开了盛世,然而也埋下了祸根。
此时此刻他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说:“我们配合警方和检察院吧。”
江如故长长叹了口气,把那杯热水放到了桌上,说:“你二哥这次的经济案兜不住了,集团会被彻查,很长时间内资产会被全部冻结,这对一个企业是致命打击,我四十年的心血,眼看就这么没了。”
知道江令辉的所作所为后,江如故花了全部的Jing力去补救,就是为了避免今天的局面,然而还是无可避免。
跟着他的表情转为愤恨:“你二哥被缪家那个大儿子蛊惑,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药,竟然为了一个男的干出这种事?!最该死的就是缪家这对兄妹,死了好,死了好……”
江旷:……
梁迟在休息室外闪了下,看到江旷跟江如故在讲话,没进来。
江旷不想再跟江如故待下去,看到梁迟后转头对江如故说:“爸,我的笔录录完了,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得先走,你还需要在这里吗?”
江如故点头:“集团马上要被调查,我等杨律师办保释手续,你先走吧。”
“好。”江旷起身出去。
医院还没来信息,缪可人还没醒,江旷决定先送梁迟回家。
他让小蒋把车开到警局带他们回去,路上接到唐兆的电话,说给谢行的新住所已经找好了,又问他们在哪,要过来。
话筒里还传来程澈的声音:“小江总,小迟在你旁边吗?他怎么样了?”
江旷把话筒开了外放,让梁迟自己说,梁迟跟程澈喊:“我没事,现在回家,小澈你要不直接来我家吧,哦就是旷哥的家,你知道地方的吧?”
“好好,马上到!”
挂完电话,江旷才想起还有另一件大事还没处理,剧组原本定的去西雅图的时间就是后天,但他和梁迟现在暂时都没法离开本市,他跟梁迟商量,要不整体出发时间往后挪一挪。
梁迟却说:“飞境外的航班和当地的行程都已经定了,现在改要付的代价太大,要不……”他想了想:“让剧组按原计划过去,我跟你迟几天?他们过去了可以先拍其他没有我的部分。”
“也行。”江旷点头,马上跟关平山打了个电话沟通行程变动。
关平山倒是对行程安排没什么意见,说可以调整都没关系,他关心梁迟的人身安全接下来会不会有隐患,也关心江旷自己是不是安全。
江旷没说江家的内部矛盾,只一再跟他确认没事,都已经结束了。
回到家,梁迟的行李箱还放在玄关,当时被江旷焦急之下放进屋后就走了,此时两人看着凹进去一块的箱子,都有些劫后余生的感叹。
他们又在门口抱了起来。
梁迟只比江旷矮一点点,要是能化出原型,他此时一定是轻轻摇着尾巴,狗头在江旷颈窝里蹭来蹭去,黏人到无以复加。
要是往常,江旷早就受不了会将人推开,此时却完全不觉得太腻,甚至还嫌不够,直接将脱了鞋的梁迟抱了起来。
他们身高虽不悬殊,体力和身形却悬殊,江旷抱着人去了客厅沙发,将人放下来自己再压了上去。
他们互相丁页着对方,心照不宣,一个长长的令人窒息的深吻过后,江旷脱掉梁迟的上衣,正要解开他的礻库子,传来门铃声。
“小江总,梁迟,你们在不在?”唐兆在外面大喊。
两人咯噔一下,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愣着互相瞪着对方,完全把唐兆和程澈要过来这件事给忘了……
“在——等下!”江旷清了清喉咙,对着门口喊道。
他一到某种特殊时刻就会嗓子哑,这时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再看一眼,都忍不住憋着笑了起来,梁迟T恤脱到一半,胡乱堆在胸口,雪白的腹部一片绯红。
江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