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石头、布!”
窄小又低矮的第二层阁楼里,温暖又灿烂的阳光从方正的窗户里钻了进来,斜斜地铺洒在陈旧的地板之上,给棕红的木色刷上了一层清润的包浆,是如同金子般浅淡又珍贵的颜色。
孩童们齐声叫喊的清脆声音在这间阁楼里响了起来,空旷又悠长地回荡着,在这之后就不曾间断过。
在一层的店铺里备着菜的老板无奈又纵容地笑了,一边听着楼上孩子们快乐的尖叫声和咚咚的脚步声,一边对着在上午踏进餐厅的客人露出了饱含歉意的笑容。
。
而另一边,理直气壮地翘了一天班的太宰治不情不愿地复工了。
森鸥外尊重了他的意愿,没再跟他提异能开业许可证的事情,而是将另一件棘手的事情交代给了他。
厚重幕布遮掩着的首领办公室里,点着昏暗烛灯的室内,太宰治把整个人都塞进了柔软又宽阔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拿着连接了监控器的游戏机,用上下左右的按键挑选着不同地方的监控画面,正心情愉快地注视着津岛怜央的一举一动,光明正大地上班偷懒。
“太宰君知道乌鸦吗?”身为老板的森鸥外从容又大度地无视了太宰治的作为,微笑着问道。
“唔、是那个在各个国家都有分属势力的国际组织吗?”太宰治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眼睛黏在了游戏机上,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给森鸥外。
森鸥外:……
森鸥外艰难地维持着微笑,忍耐了下来,他委婉地提醒着,“太宰君,可以把游戏机收起来吗?”
这也算是森鸥外开始觉得太宰治有些不好用了的原因之一,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平等的合作关系,这个多智近妖的孩子跟在他身边太多年了,从孩童到少年,从偶尔还会出纰漏的稚嫩到Jing准到让人齿寒的完美,他们对于彼此都太过熟悉了,以至于即便森鸥外从先代手中篡夺走了港口黑手党,一步步建立起了自己的统治秩序,成为了所有人承认的港口黑手党首领,但太宰治依旧散漫又肆意,对他没有半点尊敬。
无法让部下畏惧的首领是无法服众的,但还勉强可以走平易近人的路线,来让组织的成员紧紧凝聚在一起,煽动着他们成为组织最牢固的基石和不停运转的零部件。
而让其他人的威信越过了首领,就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了。
太宰治敏锐、聪慧又冷酷,对人心的把握达到了近乎可怕的地步,又不会因为多余的同理心而将任务搞砸,是森鸥外手中最好用的一张牌。
但好用过了头,却也是一种缺陷。
太宰治的能力太过出众了,任务完成的太过出色,在部下中的威信甚至高过了森鸥外,这就不是一件森鸥外愿意看见的事情了。
因为首领的身份而不能轻易出面,因为首领的身份而要保持距离,在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首领的底层成员心中,计划从没有出过错误的这位年轻干部所流传着的血腥事迹更能让人畏惧和崇拜。
森鸥外对太宰治的忌惮,就是在这一日又一日在港口黑手党内部流传着的[太宰先生]的传说中不断地增强的。
太宰治的手一顿,勉强把游戏机收了起来,鸢色的眼瞳微抬,透露出了些许凉薄的意味,他看向森鸥外,缓缓说出了自己所知的情报,“乌鸦,发源于日本的国际犯罪组织,有一个更出名的代称叫黑衣组织,奉行低调神秘的作风,以非法研制药物为主要目的,依靠贩药、暗杀、绑架、抢劫等等手段撰取巨额财富。”
他说着,“从政府官员、商界人士、医院院长到研究院院士,甚至警察公安,他们在各个领域的Jing英人才里都有错综复杂的人脉,这些人或是被抓住了把柄、或是有求于人、或者真心地忠诚与黑衣组织,不论什么原因,在潜伏着发展多年之后,黑衣组织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整个日本,变成了一块难以拔除的病疮,唔……说起来,政府那边最近是不是有点动作了?”
森鸥外微微笑着,“是听说了有一些风声,但那与我们无关。”他从堆积如山的桌案上翻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太宰治,“或许太宰君不知道,但黑衣组织其实跟港口黑手党也有合作。”
太宰治懒懒散散地接过了资料,垂眼应了一声,“不意外。”
横滨是港口城市,也是日本与外界沟通最重要的交通枢纽之一,经由横滨港口进出口的货物甚至占据了整个日本进出口货物的百分之七十,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在异能战争中落败以后,战胜国才会提出要日本将横滨割让出去成为对各国自由开放的租界。
像黑衣组织这样的国际犯罪组织,又是以研制药物为主要目的的话,无论是想要运输医用器材、原材料,还是想要武装组织的枪支弹药都跨不过掌控了横滨港口的港口黑手党,会跟港口黑手党有合作关系也并不稀奇。
倒不如说这样零零散散、大大小小的组织太多了,即便是黑衣组织混杂在其中也显得不起眼了起来。
太宰治一页一页地翻看起了资料,上面大多是一些交易记录,与他想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