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声声点点,都打在了陆语的心上,也许越是不动声色无动于衷的人越是内心汹涌澎湃。白枫,你是这样的人吗?
忍不住没有擦干身体就把白枫的一身黑衣拿在手上,不舍放下,这白枫是有什么魔力吗?
怎么这一晚上竟然想的全是他,也不是什么胸大腿长的绝世美女,而是一个大老爷们,陆语简直想抽自己两耳光,顺便再去把私人医生请过来,看看自己脑子里是不是灌了粉中透紫的浑水,竟然自顾自地冒出了什么粉红色泡泡。
悻悻地又穿上了白枫的衣服。
哈瓦那又下雨了,又是个平常到可怕的一天,依然无人诉说这些莫名的想法,和荒唐到极点的念头。
如果白枫在这里……
又是白枫,陆语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有的人虽然没有出现,却总是有乱人心智的本事,睡了睡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漫无目的,虚无、可怕的一天。
白枫明天到底会不会带着他的计划来找我呢?这件事可以想吧。这可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这个计划一旦触及到了自己的底线,到底有没有能力大声说不。一旦两边全部落空,我一定要把白枫从哈瓦那赶出去。
即使是白枫。
陆语光着脚,躺在软糯的大床上,眼前又一幕幕闪现白枫从出现到他语出惊人,还有他不小心闯进卫生间看到陆语赤身裸体的样子时红白相间的脸,如果不是那羞涩到绯红的脸色,陆语会认为白枫跟自己一样,也少了烟火气的浸染,少了对人间的诸多向往。还有他红色的薄唇……
陆语想起了惠特曼的那句诗:让一小时的丰满和自由来哺育我的余生,只要有短短一小时的疯狂与欢乐。
小依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种植物经常被制成Jing油,用于调整肾上腺激素的代谢,释放压力,调节紧张的中枢神经系统,让人觉得欢爱。
还可以……还可以催情,改善性冷淡。
陆语的思绪一晚上都在不停跳跃,有很多次濒临睡着的时候又被突然产生的新的念头惊扰到失去睡意,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窗棂被雨打得不停作响,加上卡洛斯·加德尔被沙哑音质遮盖的歌声,交织成了一出节奏急促、抑扬顿挫的交响乐,在夜半的光景下,竟然好像到了一场戏剧的高chao,距离结局还早。
迎着暴雨,一个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身影在街边驻足徘徊,街道上失去了往常的热闹,人们都因为恶劣的天气不再像以往那样纵情歌唱,熙熙攘攘。
那身影就像茫茫大海上空的孤独海鸟,失去方向感。
他拿着一个玻璃瓶装的蓝色风信子,站在那个他不能再熟悉的楼下,大部分人的阳台因为怕脱落而在外墙加了支撑的罗马柱,然而他们却都因为各种原因迟迟不愿离开这危楼。
暴雨中的危楼摇摇欲坠,蒙上了一层恐怖的色彩,带着深深的压迫感,令人窒息。他在楼下来回踱着步子,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才最终走了进去。
他小心地把风信子放在入门处的那个巴洛克式的立桌上,环顾四周一片漆黑,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轻轻走到卧室取了套干净的衣服,在走向卫生间的路途中,一边解开衬衣的扣子和腰带。衣服全部被雨打shi,紧贴在身上,紧绷绷的,就像是一层厚重的茧壳。
突然,角落里传来一阵低语,“你终于回来了,冯慕。”
冯慕一怔,原地呆了几秒,原来白枫依然清醒。他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又是后半夜了,“你不困吗?”冯慕说。
“你去跟踪陆语了?”
冯慕警醒地每个房间看了一遍,发现熟睡的苏珊后说,“又被你猜到了。他没有去找魏开良,也没有发送任何信息,没有打电话,跟你想的一样。”
“早点睡吧。”说完白枫转身回到卧室准备睡了,他预料到了冯慕一定会回来,只是给自己打了个赌,他是前半夜还是后半夜回来而已。
“风信子的花期过后,若要再开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风信子也代表着重生的爱。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吧。”冯慕心里默念。
第16章 大马林鱼
白枫看着那个泛着幽蓝色的风信子,想到了一个关于雅辛托斯的故事。
雅辛托斯是一个美丽的少年,为阿波罗神所钟爱。阿波罗经常带着雅辛托斯穿过山边的森林沼泽去狩猎,给予了这个男孩他所有的爱与热情,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永生之神。
一次,在夏日午后的热浪中,这对爱人身上涂满了橄榄油。他们开始玩掷铁饼,每一轮竞争都力拔头筹,于是这铁饼越飞越高。
最后,阿波罗用尽所有力气,大力甩出铁饼。这个光亮的飞盘像鸟儿一样迅速地飞入天空,把云彩一分为二。
为了证明他在这项运动中并不比神差,雅辛托斯跑过去想要接住它,但是因为从高空坠落,它猛烈地撞击到了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