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叫佣人,那叫管家、保姆、家庭教师。”肖泽阳一字一顿地纠正他。
“家庭教师?林畅那成绩他家还请了家庭教师…”
“林畅家家教非常严格,一言一行都接受过专门的教育,常住家里的教师教授的并不是文化课,而是生活教师。”
“啧啧啧,有钱人真讲究”陈省摇摇头,两人进了林畅位于三层的卧室。
推门而入看到的景象更是令人咋舌,房间面积不大,那干净整洁的程度已经超过了一个卧室该有的,甚至令人觉得有些疏远。
林畅的卧室是个套间,外面是一间将近20平米的书房,一张红木色的书桌上面摆放着他的日常学习用品,一册是整整一墙壁的书柜,书柜里摆满了适合他这个年纪看的世界名著。
书柜上的《巴黎圣母院》吸引了陈省的目光,取下来随手一翻,崭新的书页咔咔作响,不像是有人阅读过的样子。
从另一侧走进去,是不足15平米的卧室,一张巨大的床和简单的床头柜而已。另一侧则是衣帽间和卫生间,无一例外都干净的令人不适。
“这房间对于一个青少年来说,也太过分了。”陈省摇摇头:“几乎是一览无余,完全不像是藏着秘密的样子。”
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如此整洁的房间实在是太过于异常,这个年龄的少年们谁没藏着些许“不可告人”,就连徐子归都有一个摆着盒子的抽屉,楚志平更是有上锁的电脑和柜子,可偏偏林畅,连一个多余的日记本都没有,如此干净。
“所以说林畅家教是真的非常严格。”
“这么严格,孩子不会变态吗?”陈省摇摇头走到床边掀开枕头,一无所获,他按了按床垫扭头道:“阳阳来搭把手。”
床垫掀开后的景象竟然没有让两个人失望,那光秃秃的床板上,整整齐齐摆放了十几本杂志,而那杂志的封面也宣告了里面的内容是什么。那一个个穿着露骨,神情荡漾的女郎,搔首弄姿。
“哦豁……还真是青春。”
“我还以为现在小孩不看小黄书了呢,这科技一点都没进步啊。”他弯腰捞起一本随便翻了翻:“这玩意,啧,亘古不变啊。”
“好了你不要追忆你的已逝去的青春了”肖泽阳扶额。
“得了,带回去研究研究吧……”虽然也没什么可研究的,陈省把杂志一丢,手机铃声突然炸响。
“喂,怎么了?”来电显示是还留在局里加班破解密码的季晓洁。
“陈组,楚志平电脑打开了。”不同于以往咋咋呼呼邀功的语气,这一次她反而异常冷静,冷静中甚至还带了些许颤抖。
听懂了这话里的沉重,陈省跟肖泽阳对了下眼神道:“好,我马上回去。”
扛着两箱证物回到警局,发现南雁杳竟然还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刚刚哭过似的,而办公室里唯二的人就是季晓洁,此刻正面色凝重坐在电脑旁边,见他们进来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
“阿南?”
“啊……”像是刚刚才发现他们走进来似的,南雁杳回过神,抬头迷茫地看着陈省好一会才反映过来:“我想说在警局,等一下你一起下班。”
“你怎么了?”
南雁杳叹了口气,指了指季晓洁旁边的电脑。陈省拍拍他肩膀,先去处理电脑的事情。
“电脑密码我破解了,里面发现了一些……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
季晓洁先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十个视频资料,她随即点开其中一个。
黑夜中,像是户外草坪的地方,一只手电筒被摆在地上,光源下,是一只带血的白色小猫,被一直带着手套的手按在草地中不断挣扎,拼命扭动着身子试图逃脱,甩着头撕咬,可却怎么都躲不开。
一直手术刀缓缓扎进雪白的毛发中残忍划下,猫的尖厉的嘶吼从季晓洁摆在桌子上的耳机中传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那只手术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是非常享受一般,一刀一刀地愈演愈烈,而那脆弱的生命逐渐奄奄一息,它不再挣扎,不再嘶吼,它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再也发不出一点点声音,它的身体在血泊中抽搐,再也没了逃生的能力,它的毛发被染成了血红色,甚至连周边的绿草坪都变了颜色,画面在此戛然而止。
几十秒的视频,让办公室的氛围压抑到无法呼吸,陈省拧着眉毛,几乎要咬碎后槽牙,他抑制不住手开始发抖,下意识地伸进口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边。
“这个文件夹,都是这样的视频,有的是猫,有的是狗。”
“这个视频是楚志平拍的?”
“并不能确定,视频里没有人物出现,也没有明显地标,只不过从他所使用的……”季晓洁顿了一顿:“从他作案工具上来看,像是同一个人所为。”
“如果这个视频是楚志平拍的,那么他家里那些一次性医疗用具就都有了合理解释”肖泽阳在一旁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