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畅眼神飘忽,像是在隐瞒什么。
陈省了然地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一抬手,啪地拍到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大的轰响,吓得全会议室的人都抖了一下。
他面带狠戾,几乎是威胁地撑着桌面,眼睛死死盯着林畅,缓慢地一字一顿地:“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能有人送一节断指给你,你以为这是高中生的恶作剧吗?这叫刑事案件!”
说到刑事案件几个字的时候,他用手指咚咚戳着桌面,那缓慢而充满力量的声音,像是戳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上,全都不自觉地颤栗起来。
“我现在合理怀疑你涉黑!”
涉黑?这样一个词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房间里,林畅听到这两个字瞬间变得慌张起来,他高声急切地辩解:“我没有,又不是我切了别人手指头,我也是受害者,你凭什么怀疑我?”
“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试图隐瞒什么,否则我敢保证,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他盯着林畅,不等那大块头反应,把话锋转到另外一边:“南老师你跟我出来一下。”
陈省推门而入了另外一间会议室,像是刚从四川学了变脸回来似的,马上又换上了那副嬉皮笑脸得模样。
“阿南,被吓到了吧?”
阿南?跟在身后的肖泽阳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进来关上门,还是退出去关上门。
南雁杳更是被他弄了个大红脸,微微耸肩拘谨一笑。
“你也是够寸的,什么事都能让你赶上,当时什么情况?”
“第一节刚下课,有个高一的学生送来的。林畅大概率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他拆快递的时候还挺高兴的。事后我问了送快递的那个高一学生,说是早晨在门口有个人递给他的,点名说送给高二一班林畅。当时他都快迟到了,所以接下来就往教室里跑,下了课才来得及送。给他的人完全没印象,里面的东西也不知情。”
陈省点点头:“一会跟学校要当时的监控,那个高一的学生也得去趟派出所录口供。对了,林畅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林畅比较……”他低头想了想才勉为其难地选了一个合适的词:“活泼。”
“活泼?”陈省听到这个词明白了大半:“就是飞扬跋扈没人敢管咯?”
“也谈不上飞扬跋扈,只是有些调皮。我的课大概率是见不到人的,反映了几次,年级主任也没有什么表示,以后也就默认他不在了。经常有学生来办公司反应林畅又在哪里打架闹事欺负女孩子,但老师们也很无奈,据说他父亲在教育局有些关系,所以每次都是不痛不痒地罚些义务劳动。不过毕竟只是高中生,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你可真是小看高中生了。”陈省嗤笑一声:“所以他很容易跟人结仇。”
“结‘仇’?倒也不至于结仇吧?”
“总之有可能有人会蓄意报复他。”
南雁杳歪歪头不知如何作答,在他眼里那是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正处在人生最清澈透明的阶段,有着无限光明的未来,怎么可以用“涉黑”、“结仇”、“蓄意报复”这种Yin暗的词来联想呢。
跟南雁杳谈了一会,陈省他们大概了解了过程,从校方那里拿过当天的监控,带着南雁杳准备市局。
本来两位学生也需要一同回去录口供,可校方以未成年的名义要求学生有监护人或者老师陪同,而且还要在放学后才能去。
陈省无奈,他没有证据证明两位学生就是嫌疑人,只得答应这个提议。
一回到市局,季晓洁就抱着资料一脸严肃地跟他说有发现,说完后推推鼻梁上的平光镜机敏地发现了陈省身后的南雁杳。
“这位是?”
“凌鹰中学的教师”陈省接过那叠资料坐进沙发上说:“等会再八卦,捡重点说。”
“从楚志平家里带回来的证物都没什么问题,一次性用具和医疗用具都未拆封,检验不出什么东西,至于那几台电脑,台式机里主要就是一些游戏,其中一台笔记本电脑里是他自己写的一些小程序,没什么异常,另外一台嘛……”季晓洁顿了顿:“设了多层加密,鉴证科说起码要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市局还不如一个高中生,破解密码要一个礼拜?”
“不是,人家说12组的都不着急,所以得错后。”
“这群孙子……”陈省舔着后槽牙骂街:“自己破解。”
“我来?”季晓洁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不是专业的吗?”陈省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递给他另外一份资料,语气干巴巴地却语出惊人。
“楚志平不是楚家亲生的。”
“什么?”
陈婷婷捧着笔记本凑过来道“据老邻居说,楚连海夫妇结婚五年未曾生育,去找了个大师算了算,大师说得领养一个来‘招’,所以就去孤儿院领养了一名男童,这个男孩就是楚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