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止,阿遇……难受……”
管事看着面前缩成一团,蜷缩在地上的何遇,犯了难,这到底还打不打?
何遇已经意识迷离了,他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象。
朦胧中似乎听见小止在叫他。
“阿遇!阿遇!你看!好看吗?”他看见主子一脸激动,献宝似得拿着一个锦盒给他,里面装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翠玉,在白色底布映衬下分外好看。
他看着主子灿烂的笑脸,似乎所有的悲伤难过都离他远去了,他笑了笑,“嗯,好看!”
“是吧!”行止拿起那块玉,给何遇带上,“我专门派人寻的,还请大师给它开了光,虽然我不信神佛。”他轻轻在何遇额头印下一吻,看着面前微红的耳尖,晕染着笑容的脸揉进了刻骨的温柔,“但只要能护着你,我都愿意。”
11、曾几何时(二)
何遇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胸前的玉佩,忽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主子。
行止暗道不好,急忙撇过头不再看他。
“主子,”何遇有些无奈的开口,“您刚刚继任阁主之位不久,不该在阁内树敌的。”
“啊?哦,是是是。”行止打了个哈哈。
“赏罚分明是为人尊者必须要明白的道理。”何遇继续道。
行止嘿嘿一笑,点点头,拉过他的手,“嗯嗯,阿遇说的对,小止知道了,不说这个了,猜猜看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
何遇站在原地没动,行止笑容一僵,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
他沉默了片刻,看着何遇垂着的微微翕忽的眼眸,叹了口气,强笑了笑:“先吃饭吧。”当前先往客厅而去。
“主子!”何遇开口,“是阿遇有错在先,理应受罚,您不该一意孤行的。”
行止停下了脚步,却没回头,声音还是吊儿郎当的,“那怎么办呢?反正我做也做了,大不了让他们吃个哑巴亏咯!”
“阁主,”何遇忽然冲着行止跪下,“何遇触犯璇玑律,请阁主按规矩,将何遇交由璇玑部处置!”
“你干什么!”行止只觉心都跟着何遇膝盖落地的声音颤了颤,他眉头紧皱,上前两步扶着何遇,“你先起来!”
何遇不为所动。
行止不敢强迫他,气的在何遇面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才将这股怒气压下去,站定在何遇面前,压低了声音劝道:“你先起来,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何遇纹丝不动,像是铁了心一般连头也不抬:“阁主容禀,您初登大位,各方势力还不稳定,此刻正是关键时期,万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属下是您的左膀右臂,正是因为这样,属下有错,您更应该严惩不贷,如此才能彰显出南山阁主的刚直不阿,才能更好的统御海角阁。”
行止就站在何遇面前,一句一句听他说,他说一句,行止的脸色就沉下一分,直到何遇说完,行止不怒反笑,他笑意盈盈的看着何遇:“嗯,说的很有道理,御下之道,就应赏罚分明,亲近之人犯错,更是杀鸡儆猴的好机会,只有杀一儆百,才能树立威信,老东西说的很对,心狠手辣才是为主为尊之道,犯了错的下属,尤其是犯了你这般大错的,就应该交出去,堵住悠悠众口。”
他忽的反问:“阿遇说,对吗?”
何遇点了点头,他有些难过,可他只是个影卫,不该成为阁主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这是对属下。”行止终于收起了虚假的笑容,他蹲xia身,抬起何遇的脸,让他与自己的视线平齐,拇指轻抚着嘴唇上的红肿,一字一顿道:“那阿遇可还记得,你是我的何人?”
何遇瞳孔骤缩,失神的望着自己的主子,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密布的Yin云重又在行止眼里聚集,他霍然起身,像是要把自己这辈子的怒火都一并发泄出来,好让面前这个人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生气。
“你是我南山行止心尖上最摸不得碰不得的一块软rou,是我一辈子再也放不开丢不下的一块至宝,是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唯一的爱人!”
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又害怕伤了面前的人,只能将手中刚刚还盛放翠玉的盒子狠狠砸向地面,锦盒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哪个男人出了事不是先护着心上人,你见过谁家把心尖尖上的宝贝交出去给别人处置,何遇!你给我记清楚了,你是我的爱人,是逆鳞!想动我的人,做梦!我就是抛下这个阁主不做,首先也是你男人!”
他来回踱步,指着何遇,气的浑身发抖,“堵住悠悠众口,亏你想的出来!何遇,你到底是在打我的脸,还是想剜我的心!”
行止的声音交织着怒火,一字一句重重敲在何遇的心上,几乎把他淹没,他像一个得不到救赎的溺水之人,窒息在他无法承受的浓烈爱意里,几乎要逼出他眼眶里的泪水。
“属下……属下只是一个影子,不值得您……这么对待的。”
汹涌的怒气如chao水一般退去,行止忽然变得异常平静,他单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