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安愣了愣,而后笑了,笑容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很好看,他坐起来,拿过一边的睡衣往身上套。
“嗳,别。”沈知言出声阻止。
“嗯?”江屿安停下动作,刚睡醒所以声音还有些低哑,这声“嗯”听着特别温柔。
“就这样呗。”沈知言说,眼睛亮亮的:“这样好看。”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一会儿还得脱……”
江屿安缓慢的闭了下眼,然后轻轻勾着嘴角,抬手揉了揉沈知言的头发,问:“你想干嘛啊?”
“嘻嘻。”沈知言笑了一下,没说,又问:“冷吗?”
屋里一直开着暖气,冷倒是不冷,何况江屿安刚睡觉的时候上身也是露着,被子只盖到了腰上。
“不冷。”江屿安说,眼神里全然宠溺。
蛋糕做得很漂亮,沈知言知道江屿安不爱吃巧克力之类的东西,特意加钱让店员多放了些水果。
四寸的蛋糕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有点儿多,而且都不饿,俩人吃了小一半,另外一半让江屿安放到冰箱去了。
江屿安把蛋糕放好进屋的时候沈知言已经乖乖得坐在床上了,盘着腿,模样特别乖。
江屿安走过去,挑着一边眉毛看他。
沈知言伸手拉住江屿安的手,抬眸软着声音问:“屿安哥哥,我能不能睡这儿啊?”
江屿安抬着另一只手揉揉沈知言的脑袋,说:“听话,我送你过去。”
沈知言撇撇嘴,闭着眼睛往江屿安怀里一钻,说:“我睡着了。”
江屿安抬手揉揉沈知言的后脑勺,笑得无奈又宠溺。
最后沈知言还是睡在江屿安哪儿了,设了个早上六点的闹钟,两人相拥而眠。
早上闹钟响的时候沈知言马上就醒了,他留了根神经,害怕吵着江屿安,所以闹钟响了一声马上起身关了,但江屿安还是醒了。
“我吵着你了?”沈知言下床的时候发现江屿安也醒了,立马放轻动作小声问。
“没有。”江屿安说,坐起来揉了揉睡得凌乱的头发,然后下床。
“你起来干嘛呀?”沈知言穿上鞋:“你接着睡呀。”
“送你到门口。”江屿安说。
十来米的距离,沈知言走得恋恋不舍,到了门口,还转身瞅两眼江屿安,江屿安失笑,把人拉过来亲了一口,压着声音说了一句:“待会儿见。”
窗外枝丫疯长,沈知言突然有一天侧目,看见楼道口那棵老树长出了茂盛的嫩叶,青色的新叶迎着阳光迸发出点点金色的光泽,让人在心情在教室紧张激烈的备考范围中突然轻松了一些。
前段时间柴胡给沈知言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柴胡情绪不太好,他告诉沈知言自己在那边的同学走了,沈知言当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之前一起参加过竞赛的林修然突然转学了,没人知道去哪儿了,柴胡当时很难过,说漏嘴了一句“他和顾熠这么好,他怎么走了啊?他连顾熠都舍得,是不是不回来了?”
沈知言想起来当时看见林修然和一个男生动作亲密,也在柴胡嘴里听过“顾熠”这个名字,可能是自己的原因,对于这些事情比较敏感,柴胡没说透什么,他却一下子明白了。
他想他肯定不舍得离开江屿安,和江屿安异地至少四年他想到不敢想。他决定不去B大了,留在A市,这件事他还没和贺一清和沈怀明说,也没告诉江屿安,虽然留在A市,竞争小了很多,但沈知言依旧按照从前的复习计划复习着,也开始变得更忙碌起来,他没什么太大的压力,只是尽可能的把能做的做好,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在进行着。
在天气真正热起来的之前学校开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所有年级都要参加,体育委员拿了参赛表在讲台上声嘶力竭的让人参赛,但一班的学生没几个愿意的,主要是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现在的每一天都变得珍贵起来,后来项目没报满,体育委员拿着报名表挨个游说,游说到沈知言和他前桌哪儿,还剩个男子五千和三级跳远。
“我三级跳远。”前桌的男生立马来了一句。
沈知言愣了下,赶紧摆手,说:“我跑不了五千。”
体委举了举前两天下楼踩滑时摔了的胳膊,说:“学神,帮帮忙,我说了一圈了没人愿意去,我要是没摔我都去跑了。没事儿,咱们又不争什么名次,凑个人头就行,跑不完下来就行。”
沈知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这么说了,跑不完就下来,但晚自习课间的时候沈知言还是去楼下Cao场跑了八百米,两圈儿,因为速度不快,两圈下来也不算累,沈知言突然就有了点信心。
晚上的风吹着还有点儿凉,沈知言跑出了汗,回教室拿纸巾擦脚,于薇问他怎么样,沈知言心想就跑了两圈儿也看不出来怎么样,但信心但是涨了点儿,于是答:“还行吧。”
“要不你给班主任说吧,我觉得五千米悬……”于薇有点儿担心。
“没事儿。”沈知言笑了笑:“我要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