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又怎么样?”洪妍一点也不在乎她的生气,她瞥了这个外貌平平的女生一眼,看着她那个土的掉渣的小短发她就想发笑,她故意用手甩了甩她那蓬松卷曲的长发,靠在窗台上,满不在乎地远眺向窗外。今天她还是特意去了城中最有名的理发店做的这个发型,想让陆子涵看看的,怎么就一天都没见他人影呢?她心里默默想着,竟忘记自己还在与人争执,直到那个不知好歹的女生又一次烦扰她。
初夏强忍着怒气,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下心情,啊呀~你耍无赖是不是?还无视我?!好歹我也是个官啊~小官不是?这会儿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窝囊呢?改天还是跟老师说把这个位置给辞了吧,反正是义务劳动啊,没有银子入账啊。不过现在还是不能临阵退缩,好歹我现在是有这个权力管这个事情的,咱来个义正言辞先。
“洪妍同学,今天是你值日,我想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如果检查扣了分是损害了的是全班的利益,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劳动委员的工作……”这话说了出来连初夏自己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都怪平时没怎么多多训练啊,这下囧了,不知道多少人在窃笑。
“难道你不应该自己把这里打扫干净吗?”洪妍理所当然地回头道,嘴角有着鄙夷的笑容。
“什么?”初夏完全没有想过竟然有人能说出这种话,她一脸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说,打扫卫生的事,不是应该你们劳动委员做吗?”她放慢了语速,故意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仿佛故意要气初夏。
啥?这是啥话?把劳动委员看成劳动人员了是不是?
“洪妍!”初夏终于忍无可忍,她不知道她能对洪妍怎么样,只是她太容易被激怒,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剩一股子怒气就朝洪妍走去,手里的劳动工具现在拿在手里加上初夏那表情看着倒像是杀人工具,看得刚才在一旁“观战”阮晓菲直冒冷汗,连忙拉住初夏,劝道:“初夏,你别说了……”
啥?俺说啥了?俺就喊了洪妍这么个名字啊!一被激怒初夏就变东北了,豪放的气质一发不可收拾,就想着怎么把这小美女拎西伯利亚去卖了。
初夏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洪妍做错,大家却要劝她熄火了事,在她的字典里从来就只有对和错,即使见过了很多让她无法认同却真实存在的事实,当这些事实再度发生时,她仍旧不能够认同它们。
洪妍看着面容狰狞朝她走来的初夏起初有些发毛,现在一看她被阮晓菲拦住,便又更加嚣张:“劳动委员啊,打扫卫生这种活儿是最适合你这种身份的人做了。”说完,照样甩了甩她美丽的卷发扬长而去,刚才没帮上什么腔的郝雯跟在洪妍身后回头朝初夏一笑,那骄傲劲儿好像自己打了胜仗一样。
初夏再也忍不住了,她放下手上的清洁用具掩面哭了起来,她坐了下来,止不住眼泪哗哗的流。这十年来,她经历了那么多,受了多少欺负她已经记不得了,可她还是没有变得坚强善斗,被多少朋友背叛她也记不得了,可她还是对人友善甚至总被人骗。
身边的女生们都已经散去,没有一个人安慰一句初夏,连阮晓菲也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好像她们只是为了不要看见冲突发生,谁对谁错都不重要。
“等一下。”洪妍和郝雯刚想走出教室,乐然捧着本剧本走了进来,单手挡住了门口。
“你想干什么?”昨天乐然的厌恶的眼神郝雯一直耿耿于怀,两个人本身感情就不是很好,比起她来,同样爱美的陈思琪倒是好说话多了,也比较配合她的意思。今天她又想怎么样?
“不关你的事。”乐然瞥了郝雯一眼,正视着洪妍:“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什么叫‘你这种身份的人’。”
“哼,你想帮她这种人出头?”洪妍笑了笑退了回去,拉回了正想冲过去的郝雯。
“我只知道,她是我们班的学生,这点跟我们一模一样,想说,你的这种身份指的是什么?”乐然望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初夏,觉得她懦弱得可怜。
“呵,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她是个乞丐吧?”洪妍高傲地抚了抚她柔媚的卷发,生怕别人看不见她的美。
“我只知道,她是孤儿,没有听说过她是乞丐,我想,平远航空公司的大小姐应该不会受教育水平那么差,连乞丐和孤儿都不分的吧?”乐然走到初夏身边,双手交叉在胸前,她甚至带着点神气,嘴角有些笑意。
“既然不是乞丐,干嘛打扮成乞丐的样子?”洪妍一时语塞,这乐然跟她对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就连她教训个新来的她还要插一手,真是讨厌,只好拿初夏的发型出气先回了这一局再说。
我像乞丐?初夏把自己从脖子到脚打量了一遍,自己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校服,哪里像乞丐了?睁眼说瞎话啊!
“不就是发型乱了点嘛,比不过你这新烫的波浪卷,牛气死了,一分钟之内摆弄那么多次,生怕我们看不到是不是?”乐然看着初夏头顶的这堆稻草,真是不给自己争气啊,想帮她说句话都不行!
“就是怕你看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