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那倒是一个不错的成亲对象。”
“郑庭之才确实不错,就是家世差了一些,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日子过的艰苦,就连现在好像也是借住在他人屋檐下,连一座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他有一个院长当师傅,以后这些东西迟早都会有。”
“放眼望去,这郑庭怕是今年省城内最有潜力的男子了。”
“那可不,举人试前五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明年春闱,他中进士的机会极大!几乎已经有一只脚踏进官场了,再加上他是嵩山书院院长的徒弟,以后的前途简直不敢想象。”
“天,那我可得回去跟我娘家姐姐说一声,让她赶紧去找郑庭说亲,我姐姐家的姑娘,今年正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这样好的夫婿,得赶紧抓住才行。”
“你说的对,你姐姐家境富庶,她女儿也是省城闻名的才女,和郑庭乃天作之合的一对儿。”
*
郑庭离开后,直接去嵩山书院找了院长。
院长在得知郑庭中举后,特别是前五名后,高兴的合不拢嘴。他原以为郑庭能中举已经不错了,毕竟他是连着考的,时间匆忙,能中举已经了不得了,没想到他给了他意外之喜。
“不错,不错,真是令我刮目相看。”院长这辈子教了不少皇家贵胄,豪门贵子,潜力学子,也就郑庭是最刻苦最用功的。
想起郑庭刚来书院,他是没注意到郑庭的,之后也是偶然间在公共书舍里常常看到他的身影,这才对他有了印象。他每次都是最早一个去公共书舍,最晚一个离开,看书甚至看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当时他就对他很有好感。
之后郑庭也是争气,硬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童生爬到了嵩山书院的第一名,让全书院为之侧目,同时也入了他的法眼。他第一次和他见面,就考了他不少功课,他落落大方的谈吐,让他觉得他学识不凡,后面知道他十八岁才开始读书,简直就是骇人听闻。这让他察觉到了郑庭刻苦背后还有惊人的天赋,他决定培养他。
他开启私人书库让他随便进入,而他也没让他失望,一天到晚都待在里面,要么抄书,要么看书,整个人对于那些书如获至宝。
也就是这样,他才把他收为了弟子。
“都是老师教导的好,若是没有老师和许夫子,我也不可能到达今天的地步。”郑庭郑重给院长行了个礼。
“你这孩子,还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院长白了他一眼。
郑庭笑了,随后道:“实不相瞒老师,今日郑庭过来,还有一要事需要老师帮忙。”
院长见郑庭一脸认真,问道:“何事?”
“是这样的,郑庭心里一直中意一个姑娘,想着近段时间遣媒婆上门提亲。但郑庭想了想,光喊媒婆还不够诚意,便想着让老师亲自随我去一趟,算作长辈说亲。”院长笑道:“行了,你小子心里在想什么难道我还能不知道,成,你说什么时候去吧,届时我亲自陪你去一趟。”
郑庭与院长相视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了老师,实不相瞒,郑庭心仪那姑娘许久,想要风风光光迎她进门。”
那日师娘的话刺痛了他,娇小姐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一定要让她风光出嫁,有了老师亲自说亲,以老师的名望和地位,在省城都是头一份,谁还敢瞧不起茶花。
“对了,你心仪的是哪家姑娘?”他从未听郑庭说起过。
“就是许夫子家的独女,许茶花。”郑庭直言道。
院长点头:“许子涛学识颇丰,在当地也很有名望,想来他教出的女儿定然差不了。”
“正是。”郑庭毫不谦虚,在他心里,娇小姐就是最好的。
“对了,我差点忘记问了,你这马上准备前去提亲了,你的房子修好了吗?”他虽未关心郑庭的家世,但也听过一两嘴,他现在借住许子涛家,家里的房子塌了也一直没修。
郑庭面露尴尬:“还没修,想着先去提亲。”
院长面色一正:“你这不是胡闹吗?自古前去提亲,谁家没有房子?你这不是让人家姑娘跟着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吗?”
若是平常人这般不懂事也就算了,问题是郑庭现在都是举人了,还是他的关门弟子,这般没有礼数,丢的不仅是郑庭自己的脸,还丢了他的脸。
一代大儒教出来的徒弟,连这点礼数都不懂,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郑庭诧异:“老师,没这么严重吧?”他十八岁之前是个孤儿,独来独往,没人教他为人处世,十八岁之后有了娇小姐,他为了能配上她,能风光娶她,又一心一意扑在学业上,对这些事情未曾上心,今日老师要是不说,他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说呢?”院长无奈的很:“这就好比母鸡下蛋吧,就算是母鸡要下蛋,也要先有个窝啊。你娶人家读书人家的姑娘,本身读书人家就极重礼数,你连个房子都没有,这算是什么事?”
院长的话糙理不糙。
郑庭听着也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