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意喉结微动,嗓子里发出一声闷笑,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他站着不动,居高临下看着江又澜蹲在地上仰着头露出那双水灵灵的凤眼。
“好看吗?”贺书意突然出声,脸上带着几乎野性的笑容,像是欲望,又像是隐忍。
“放什么狗屁?”江又澜气急,自己多年磨炼出来的好脾气一瞬间全部消失,江又澜忍不住爆粗。
“嗤。”贺书意闷笑出声,然后蹲下身和她对视,江又澜视角就是贺书意又顶着那张欠揍的嘴脸凑了上来,恨得咬牙切齿,这么多年不见,贺书意还是一如既往地sao。
他笑眯眯的看着江又澜羞红的脸,起了坏心思,想再逗逗她,sao话接连输出:“这就腿软了?”
“?”
“嗯?”他音调上扬,那双狐狸眼带着促狭的笑意,直勾勾的盯着江又澜。
江又澜简直羞愤致死,想跟他同归于尽。
“去死吧,臭流氓!”江又澜最后一点理智被他撩拨的火花燃烧殆尽,起身抬起脚就往那里踹。她拿捏着分寸,趁贺书意躲闪的功夫开了车门坐上去发动车子准备开溜。
贺书意被她反应吓到,连忙护着,再抬头看的时候,江又澜已经将车开到路上,此时正降下车窗,远远地对他竖了个中指,贺书意盯着她的口型,像是在说什么,他隐约看清一个字——小。
贺书意:“…”
江又澜开着车床,刺骨的寒风倒灌进来,脸上的热意这才退下去,她晃了晃脑袋,这种情绪波动对她来说是一种信号。
之前的很多年里,她一直一个人,好像自从看开以后,她就再也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她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事情,生活一直过的平淡,说不上开心,也不算难过。
现在,那个搅动她情绪的人又出现了,江又澜在想,也许早点跑路比较好。
她是个很难接受新环境新生活的人,用杨归茗的话来说,就是死心眼,就像当初放弃贺书意,用了那么多年,她也没能释怀,可当她去他的城市偷偷看他时,只需要一个郑雯就让她放下一切。现在也一样,习惯了一个人,她也不再愿意接纳新的因素闯入她的生活。
江又澜发觉到了,不管在什么时候,她的情绪总能被贺书意调动,她很排斥。
她平静多年的生活,终于在这一天泛起涟漪。
江又澜站在自家门口,开门的动作僵硬下来,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她也不是傻子,南市这么多火锅店,偏偏就遇见了贺书意,最夸张的是杜毓旻也在。她出门之前只跟老妈说自己去夜市火锅店约会,但是她没说跟谁约会,老妈就以为她是跟杜毓旻约会。
她该不会打电话问了吧?
江又澜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她正站在门口,大脑飞速运转,自家大门就自己开了,门后露出老妈笑的跟朵花似的脸。
江又澜:“…”
曲琴见她站在门口不动弹,咧着嘴笑的更灿烂,一把将她拉进去把门带上:“怎么不进来,搁门口站着干嘛?”
江又澜脚都挪不动,隐约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事出有因必有妖。
特别是现在这种场面。
江又澜捏着手手,有些不安的坐在沙发上,左右护法是亲爹亲妈,她被夹在中间,不安的捏着手,知道这次可能是“死刑”。
江又澜知道自己27岁还不谈恋爱有些大逆不道,在无数次春节被老妈押上“公堂”公开批评后,她依旧保持单身状态,曲女士已经到了忍耐的临界点,现在恨不得马上给她打包扔出去。
她瞄一眼一言不发看着报纸的老,江,似乎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便看一眼身边的曲女士,曲女士一把掰过她的肩膀,笑容灿烂好比桃花,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简直比知道江缙谈了女朋友还要开心。
“妈就知道,我女儿是个潜力股。”
江又澜:“…”她是暴发户,不是潜力股。
曲女士乐的大牙都露在外面,掩饰不住的开心,江又澜不解的研究着她的笑脸,忍不住问出声:“妈,你滋着个大牙瞎乐呵啥呢?”
曲女士娇羞的在她胳膊上拍了一巴掌,江又澜不知该不该跟着笑,她老妈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人的妈妈这个年纪早就更年期了,她的老妈似乎跳过了更年期直接步入老顽童,整天不是跳广场舞就是滋个大牙在家里傻乐。
不知道老,江是何想法。
“你跟妈说。”曲女士矫情的摇头晃脑,看的江又澜一愣一愣的。
“说啥呀?”
“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什么情况呀?”江又澜一头雾水,不知道老妈指的是哪件事。
“妈都知道了。”她一副你别害羞,妈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看的江又澜云里雾里。
“不是,你都知道什么了啊?你别跟我打哑谜了。”江又澜简直想投降。
“我打电话问了杜毓旻那孩子。”
不是…您问她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