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件压轴拍品可谓是经历辉煌。”
“它最先是已故慕苏雅女士的祖产,后又作为定亲信物给了我们今天的主办方迟家,尽管后来慕女士取消婚约,迟承迟先生也未曾归还。”
“并且六年前的一场拍卖会上,迟先生将它拿出来竞卖。”
“最后以一亿两千万的高价被他的堂弟,也就是现在的迟氏CEO迟总拍得。”
“这枚鉴证了两家过往,意义非凡的手镯,在座的各位可要抓住机会。”
“它,是饱含故事的。”
竞拍师遥遥地指点着透明水晶柜里那枚翡翠镶金玉的手镯,声音跌宕起伏,听的下方的人心里一阵翻涌,都忍不住看向最前面的迟家。
看来迟慕两家的纠葛绝不止一桩退婚这么简单。
一句“迟承迟先生不曾退还手镯,还将它拿出竞卖”就已经可以让所有人浮想纷纷。
若是真的情深,又为何要将它拿出拍卖,当时那场拍卖会一定更加Jing彩。
在座的都是颇有社会名望的人,所以对于曾拍出过一亿两千万,如今起价只有一千万的拍品,也是纷纷举牌。
毕竟通过这枚镯子与迟家搭上关系,稳赚不赔。
而慕梨攥紧号码牌,纤细的指尖甚至绷得有几分颤抖,红唇轻咬,她只最开始看了一眼镯子,而后便一直垂着眼帘,望着面前空了的蛋糕盘。
“两千一百万。”
就在举牌的手越来越少,喧闹的大厅渐渐安静下来时,一号桌坐着的迟承无视身边妻子凶狠的目光,施施然举起牌。
“当初我办的拍卖会和今天这场一样,目的是做慈善。”
“可惜过世的季董事长没能积下这份善缘,现在以我们迟家的名义铺的山路都已经通车了,不知道慕小姐今天能不能爽气点,完成你爸爸的遗愿?”
将手中话筒递给礼宾小姐,迟承抬首示意她递给2号桌的慕梨,而他的眸光也是寸步不离,晦暗不明地缠缚在慕梨身上。
“不能。”
“慈善是自愿,而不是用一味抬价的方式逼迫。”
“我的父亲没有遗愿,只有悔恨。”
“他一生都为钱财所累,又怎么可能还有这份执念。”
没有去碰迟承拿过的话筒,慕梨优雅地起身就着礼仪小姐的手说了一段话,自始至终都没看迟家人。
这场戏由谁开始那就由谁结束,她无意卷入。
重演一出可耻又无聊的历史。
迟承这个畜生,到底有什么目的?
微微拧了拧眉,慕梨第一次冷静地开始思索他和裴知瑾的关系。
到底是谁在利用谁,他们的目的以及这最终的结果或许截然不同。
“三千万。”
就在迟承又准备说话的时候,迟凛举起了牌。
男人的镜片折射着头顶的灯光,却未能照亮那双冰冷的,甚至弥漫着森厉杀机的眸子。
“一亿五千万,阿凛,你对这枚镯子的感情过了。”
放下话筒前,迟承有意说了一句,声音半经过话筒,不算响亮,但也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迟凛没有理他。
只是又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慕梨,却见她正慢悠悠地喝着杯中酒,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堂兄弟之间的交锋。
对她而言,这就是狗咬狗。
迟家没一个好东西。
毕竟当年迟凛也是这么看待他们慕家的。
酒杯为掩,慕梨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讽刺的弧度。
拍卖会结束后,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出去,慕梨依旧坐在原处没有动,而季琛则看了一眼傅沉,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边走边松着领口,又开始挽衬衫的袖子。
迟承的妻子林瑶气得没了仪态,恶狠狠地剜了慕梨一眼后就先走了,而裴知瑾和迟寒也带着走到慕梨身后欲言又止的迟裴离开。
到最后偌大的大厅只剩慕梨,迟凛和傅沉三人。
拿起手包,慕梨微微提起裙摆优雅地起身,细高跟扣在红地毯上,声音低且闷,而她的背影却是更胜过去的窈窕,风姿卓绝。
“梨梨。”
就在她即将行到门口时,迟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而光滑,空无一物,纤细白嫩的手腕被他收拢进掌心。
男人的指尖绷得很紧,甚至在微微颤抖,在克制即将失控的力气。
不伤她,压抑自己。
唇畔微动,慕梨的眉眼一片让人陌生清淡,隐有冷意。
他的确懂了,可惜晚了。
优雅又带着一丝轻慢地转过身,女子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也不再像以往那样费力地挣扎,就这么由他握着,自然从容地退后一步。
远处的傅沉双手斜插在口袋,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望着他们两人。
但很快他的眸中也有了波动,显得沉远和幽然。
二人的手牵绊着,慕梨懒懒地掀开眼帘,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