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州府,乃至于附近几个府的土壤条件相似,很少有适合花生生产的沙壤土,所以这几个府都不曾有花生出现,钱大要真想买种子,那就得不远万里到鲁州府一带购买种子,不算寻找花生的时间,路上来回也得大半年,这其中的花费可就太大了。
钱大心中一凛,当即笑着从怀里掏出契书、毛笔与印泥:“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是契书,傅娘子赶紧签名摁手印吧。”
傅里接过契书,果断签字。
做完这些,傅里这才拉着钱大,准备在这边开辟一小块地,将花生种进土里:“我也不知道花生究竟是几月播种,先种一点看看情况。”
要不是她忘了花生究竟是几月播种,她也不至于带着一小包种子上山。
钱大无语:“傅娘子,你是在逗我吗?”
傅里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他:“难道你知道花生的生长习性?那你告诉我?”
钱大选择妥协:“……若是这样,你还是不要种太多吧?随便洒上十来粒种子也就够了。”
傅里觉得有理,点头应了。
两人去撇了许多树枝围了一小块儿地,拨松后洒上花生,便与钱大一起下山。
行到山脚下,突然见到几个壮年男子朝着两人冲了过来,来到近前,打头那人一脸凶狠地看向钱大:“你这钱大,怎三不五时地跑到我家山上来?”
钱大横了他一眼,伸手将傅里护到身后:“你家的山?刘大爷一个多月前就将这座山头交到我手上,让我帮忙售卖,前些日子这山就已经卖出去了,如今银子都到了刘大爷手上,这山跟你刘宇可没有任何关系。”
刘宇瞪大眼睛:“你说什么?那老不死的竟然将这座山卖了?银子也拿了?”
“难道刘大爷没跟你说?”钱大恍然,“也是,就你这吃喝嫖赌、打骂父母无恶不作的人,刘大爷怎么可能将这事儿同你说?指不定早就带着银子搬家了。”
刘宇登时急了:“这山头卖了多少银子?”
钱大皱眉:“这山头本就是刘大爷的,我与刘大爷也已经银货两讫,这卖了多少银子你找刘大爷去,我可没有义务告诉你!”
说着,他转头看了傅里一眼,就要带着人离开。
刘宇本就是混不吝的,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如何愿意放两人离开?当即让人将两人团团围住:“不将事情说清楚,别想走!”
只是碍于钱大前段时间的流言,又不敢真的对两人动手。
钱大直接被气笑了,抬手就要将人推开。手还没落到刘宇身上呢,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冷喝:“你们在做什么?”
所有人转头看去,竟看见几个非富即贵的人带着一群随从浩浩荡荡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傅里一愣:“知府……”
不对,林如海还没走,这人现在还不能算是知府。
可她这句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仍将刘宇吓得不轻,他这样的人平时走在路上都怕遇到官差,更何况过来之人还疑似为巴州府最大的官儿?
刘宇与几个兄弟对视一眼,转身就想跑。
傅里见状,下意识想要将人拦住,谁知不知为何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她就不知道之后发生什么了。
等她再醒来时,就见房中或站或坐地挤满了人。
傅里还未开口,就听田大娘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傅娘子,大夫说你有孕了。”
第34章
那一刻傅里的感觉,真的和被雷劈了差不多。
“我怀孕了?”傅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确定大夫没弄错?我这两个月一直月事正常啊。”
田大娘经验丰富,给她解释道:“有些女子在怀孕早期,确实也会来月事。但我们担心大夫弄错,还另外又请了一位大夫过来给你诊脉,确认你确实怀孕了。”
说完,她一脸担心地看着傅里,“傅娘子,你怀孕两个多月,按时间算,应该是你到了巴州府之后才怀上的,你以前的……不,应该是你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父亲,真的已经没了吗?”
早前刚到这附近住下的时候,傅里为了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确实在自己的身份上撒了许多谎,不过也就这样了,在之后她从未有过刻意隐瞒、或是故意引导过其他人猜错,以此来坐实自己身份的行为。
所以与她熟悉的几人心里也大多清楚,她以前的生活肯定非富即贵,与现如今的生活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她的身份与她随口说的寡妇肯定是不一样的。
但就算如此,大家也不曾想到,傅里以前的丈夫竟然会是巴州府本地人。
因为这,大家看向傅里的眼神就有些担心。
傅里心中震惊,已经不知该如何说话。
说来这个孩子怀上的时机,也着实有些嘲讽
算算时间,这个孩子应该就是原主给林如海下药的那天怀上的。这是林家百求不得的孩子,可孩子的母亲却因为他没了性命。也不知原主泉下有知,知道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