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深不知脸皮为何物,拼命纠缠着沈云禅,“有人给我取了名字,叫林月深,你也有人给你取名字吗?那你叫什么,我们互通一下姓名好吗?”
沈云禅真是要被这个厚脸皮的人烦死了,身边跟着的家丁示意自己可以将他打走,沈云禅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人一脸纯真,好似是真的不知如此这般是有多无礼。
是个傻的吧
沈云禅歪着脑袋盯着林月深的脸看了好一会,确认了这人是个智力正常的,才幽幽开口,“我叫沈云禅,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林月深得了小少爷的姓名,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明媚起来,一口白牙明晃晃的耀着沈云禅的眼,摇头晃脑的点着头,然后松开了沈云禅的袖口。
沈云禅看着自己被拽的皱皱巴巴的袖子,罪魁祸首站在面前笑的像个傻子,沈云禅啧了一声,对着家丁,“把他带回去吧。”
这种单纯的要命的傻子留在路边,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吧,沈云禅想。
人类心动的开始总是不自知,还会拼命找借口掩饰,口是心非的人。
就这样林月深就在沈云禅家中住下了,虽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林月深身为一个树妖,对于摆弄花花草草是十分在行了,给小少爷家中种满了各色花植,还长势喜人,沈云禅看着林月深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忙碌的身影,示意家中的仆人不要打扰他,自己则坐在廊下悄悄的盯着林月深,心里被林月深蹲在草间的背影侵占了满满当当,眼神里的神色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
直到院子里每一寸的土地都扎满了花草,恨不得砖缝处也开上几朵野花,沈云禅终于是忍无可忍的冲进林月深的房间,一把将他揪出来,勒令他将院中花草减半,这才免了自家变成丛林的后果。
闲不住的林月深又去折腾后厨的姨娘,缠着人家教他酿酒,他说以前有个人总喜欢在他身边喝酒,他想种出果子酿给小少爷喝。
沈云禅眉峰一挑,有个人?林月深再遇到自己之前,还陪被人吃过酒呢?就这点小心思弯弯绕绕的纠缠上了沈云禅,勾的沈云禅魂不守舍的思来想去,深夜梦醒时分,就再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林月深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抢占了先机,在林月深心里先留下了位置,沈云禅舍不得跟林月深使脸色,就自己跟自己怄上了气,怎么自己就不能早点遇见他呢?这样就能占个满心满眼,让林月深嘴里再也说不出别人的名,就这么纠结来纠结去,沈云禅瞪着眼睛看到了初升的太阳。
清晨的阳光顺着云缝里悄然的探出,唤醒着天地间的生灵,院中被林月深囚禁住的那只曾是自由的野鸡,发出了新的一天沙哑的啼鸣,沈云禅皱了皱眉,满脸嫌弃的叹了一口气,干脆做起身,想起自己深夜那点牙酸的小心思,使劲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手指插进发缝之间,攥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难以言说的羞耻感,别别扭扭的就想着知道林月深嘴里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毫无大家风范,在没遇到自己之前,林月深是自由的,他无论和谁吃酒作乐亦或者看尽人间风雪,那都跟自己没关系,过往的存在是用来回忆的美好,沈云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林月深口中的那个人,但是他只要一想到林月深之前曾经陪着另外一个人走过风月,穿过浮华,他就不舒坦,这个傻子,无关紧要的在意、事无巨细的醋劲,那都是心动开始的做作。
林月深端着自己折腾出来鬼模鬼样的桂花糕,蹦蹦哒哒的闯进沈云禅的房间里,房门砰地一声被林月深撞开,沈云禅被吓了一跳,猛地从自己手掌里抬起头来,乱糟糟的发和满是红血丝的眼着实是惊到了林月深,脚下一个踉跄,桂花糕也随着动作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沈云禅脸上,“林月深,你干什么!”沈云禅皱着眉头,伸出手擦了一把自己被砸中的地方,声音沙哑的像是清晨那只扯着喉咙嘶喊的野鸡,林月深听着这惨绝人寰的动静,心里想:沈云禅这是大半夜的去唱戏了吗?还是一唱就是一整夜那种。
“我来给你送桂花糕啊,我天还没亮就拉着厨房的姨娘特地为你做的,我亲手做的,亲手!!”林月深端着一个已经空了的碟子,脸上却满是自豪,歪着脑袋看着沈云禅,眼神里写满了求夸奖,这个耀武扬威的可爱劲,一下子冲散了沈云禅心中那点纠缠的小心思,是啊,既然只存在回忆里了,那就便不再存在威胁,顶多就是醉酒时分回忆过往,顺便一提的故事,当下是自己一直陪在林月深身边,时间会冲淡回忆里的身影,也会层层叠叠的叠加自己的故事,何苦纠结,何必折磨自己。
沈云禅忽然就笑了,顺手接过林月深手中的碟子,盯着眼前这张骄傲的脸,抬起手来摸了摸,似是无声的夸奖,林月深感受着沈云禅手掌的温度,使劲贴紧晃了晃,咧开嘴也跟着傻笑起来,窗外错杂的花枝推挤的伸进屋里,窥探着这屋子里暧昧的情愫,远处飞来的云雀落下歇脚,却是将花枝震颤,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了满屋,细风卷进屋内,带起了满地的魂牵梦绕。
“我想把花摘下来,扎成一大把的花束给沈云禅,林子里的那些鹿鸟熊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