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望站起身的时候仍然觉得腰酸背痛。
启明晨给他拿了外套过来,皱起眉头看着他:“你确定现在过去?我觉得你应该要多休息一会儿。”
迟望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也不看看是谁害的。”
启明晨心理素质极强,面不改色:“不要多待,看他没事就回家吧。”
“我知道,”迟望穿上外套,“他说有事情要告诉我,大概还要和我商量一会儿,到了那边,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先待着。”
“他说,有事情要告诉你?”启明晨问。
“嗯,还说想告诉我很久了,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迟望说。
启明晨看了他一阵,没说话。
迟望被看得心里有点发毛:“怎么了?”
启明晨还是不说话,走过来抱住了迟望。
迟望莫名,但还是回搂住他。
“我就在楼下等你吧。”启明晨抬起头,笑了一笑,“你记得我在等你,别待太久。”
迟望难得看启明晨有这样粘人的一面,一颗心顿时化成了水。
“我很快就出来。”他这么保证。
到了宁潇云所住的小区,启明晨给他解开了安全带,又凑过来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会儿。
迟望揉了揉启明晨头顶的发丝,温柔地回吻他。
直到再亲下去感觉要出事,迟望才轻轻把启明晨推开。
“我上去了。”迟望说,“你把暖气开着。”
迟望上楼之前从楼道广告牌的玻璃里看了一眼,他的嘴唇看上去明显比平常要红一些,于是拿手背擦了又擦。
但愿不会被宁潇云给看出什么来。
但是,看出来也很正常吧。
他和启明晨已经是合法夫夫,会有亲热的举动不是非常合理么?
迟望在心里安慰自己一番,从电梯里走出来,按响宁潇云家的门铃。
宁潇云打开了门,他穿着一件毛绒绒的睡衣,房子里的气温一片冰凉。
他鼻头发红,感觉像是感冒了。
“你生病了?怎么不开暖气?”迟望看着他。
“没有。”宁潇云声音沙哑,和刚才在电话里的声音完全不同。
他看了迟望一眼,眼神停留在迟望的嘴唇上,又很快挪开了。
迟望走进去,发现客厅里的窗户还大敞着,茶几上胡乱扔着几团纸。
宁潇云关上门,快步走到茶几旁边,把那几团纸扔到了垃圾桶里。
迟望低头看到茶几上还有一叠白纸,被扔掉的几团纸像是从那上面被撕下来的。
宁潇云把手插在睡衣口袋里,低着头坐在茶几旁边的矮凳上,又仿佛突然想了起来,站起身去烧水。
“不用烧水了,”迟望拉着他,“我就坐一会儿,你刚才在电话里说,想跟我说什么?”
宁潇云轻声说:“你这么着急么?”
迟望一愣。
“你坐下吧,”宁潇云指了一下沙发,“我就只是给你看个东西,很快。”
迟望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发现宁潇云今天很不对劲,所以一直密切地盯着宁潇云,宁潇云却一直在躲开他的眼神。
宁潇云低头在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
迟望一看便知,和茶几上的白纸一样。
宁潇云似乎用黑色水性笔在纸上写了很长一段话,迟望接过来,将纸展开,看到这段话的标题:
离职申请书。
宁潇云在离职申请书上写了自己想要申请离职的原因,但也只是寥寥几句,说明了他是因为个人原因,不适合继续留在驰行工作。
剩下的很大篇幅,他都在对迟望以及这家公司表示感谢,谢谢这里带给他的一切。
宁潇云写到最后,署名的那两行,笔迹非常用力,几乎刺穿了纸。
迟望仔仔细细看完了离职申请书上的每一个字,迟疑地看着宁潇云:
“你考虑清楚了么?”
他不想问宁潇云为什么,他能看得出来宁潇云经历了反复挣扎,才艰难地做了这个决定。
“我知道,你对驰行物流用了很多心思,工作上也非常认真负责,我为有你这样的工作伙伴一直感到高兴。”迟望低声说,“如果你考虑清楚了,我尊重你做的决定,但如果哪怕你有一丝犹豫,我希望你还是再多考虑考虑。”
宁潇云抬头看着他,几乎是在与迟望关心的眼神接触的同时,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宁潇云拿着纸巾盖住了眼睛,“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劝我了。”
“好,我不劝你。”迟望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宁潇云的手里。
宁潇云低下头,小声啜泣。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哪怕你不在驰行上班,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叫我,我们也可以时不时一起出来吃个饭。”迟望又说。
宁潇